章寻宁淡然看了一眼,门外的人又敲了两下,见房间内的人没有动静,才开了口:“是我,苗烟。”
合了书扣在桌面上,章寻宁走来将门开了,没看苗烟,转身又走回桌边,坐下继续看书。
苗烟穿件白色浴袍,头发潮湿,一滴水珠从脸颊滑下,没入衣襟。她抱臂,靠着门框:“不问我是来干什么的?”
章寻宁视线从书上移开,神态淡漠,没有回答她:“进房间先关门,五年了,你的习惯还是没有养好。”
微哂,苗烟反手带上门。
是啊,她离开青山市五年还多,生活过得越来越松散了,作息颠倒,喝酒聚餐,是章寻宁最不喜欢的样子。
“我来借你件衣服,打包行李的时候忘带了。”
章寻宁指了一下:“衣柜在那里。”
苗烟开了衣柜门,背对着章寻宁补充一句:“放心我自己找你的衣服?不怕我把你的衣柜翻得乱七八糟。”
章寻宁没说话,仿若未闻,油盐不进。
窸窸窣窣一阵,又听苗烟对着一堆衣服问:“胸衣在哪?”
语气自然,漫不经心。
章寻宁抬头,柳叶细眉微皱,倒也没说什么不满的话。
见没人回答,苗烟转头:“问你借一件而已,以前又不是没穿过。怎么,五年过去变得这么小气了?”
“我回来路上被雨淋湿,自己的被我洗了。”
章寻宁眉间反复皱起,最终又展开,又是一副淡然冷漠的神情,对什么都不太在意。
“倒数第三个抽屉,有一件新的。”
视线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见苗烟背对着她,坦然地解开浴袍衣带,松松垮垮系在窄细腰肢,露出光洁的后背。
胸衣穿到她身上,熟练扣上背后搭扣,微微带动腰间姣好线条。动作利落,也没有故作姿态。
如果摒除五年前的一切,那倒也没什么。
苗烟行事坦然,章寻宁要是反应过大,似乎显得自己对五年前念念不忘,反而多生事端。
因此她移开视线,不作言语。
对面的苗烟套好浴袍,语气闲话家常:“……紧绷绷的。”
接着一声关门响,人已经离开了。
唯有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被留在屋子里,证明她来过。
似乎真的就是借件衣服这么简单。
只是章寻宁半晌才意识到,她说的“紧绷绷”的到底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