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易把头闷在被子里不说话了。
在薄易看不到的地方,韩清眼里全是细细碎碎的柔光。
韩清的手没有任何逾越和师傅按摩的手法一致。
薄易后腰凸起一块骨节,韩清表情凝重,心里没有任何泥泞的颜色,那是薄易当初全城搜寻他的时候出车祸留下来的。
就是因为那次车祸惊动了薄执言,他才动用集团的关系找他,才让他从七号路回来。
薄易十七八岁的时候什么剧烈运动都敢玩,跳伞,蹦极,攀岩,网球,棒球
之所以现在薄易这么无所事事做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都是因为后腰受过伤,如果没有这伤,他都不敢想象薄易的生活该多自由恣意。
薄易对他始终都挺好的,确实是他过分了。
指腹堪堪划过那一块骨节便移到了他的侧腰。
韩清的手掌温热按的很舒服,腰肢上的酸痛都好了许多,就是他的腰挺敏感的,薄易感觉痒痒的,他闷在枕头里说:“好了没…”
韩清最后看了一眼那块骨节,把他的衣服撩下去,盖好毛毯:“好了。趴着睡会舒服点,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了。”
薄易哦了一声回应他。
……
薄易下飞机后,满满是异国他乡的陌生感,飞机坐累了,直接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耍赖般的扒拉着拖杆,迫使韩清就这么推着他。
航站楼外,薄执言和江屿眠站在一辆黑色的悍马前。
“哥!”
薄易眼睛一亮,兴奋的朝着两人挥手,他就知道薄执言不会放任他不管。
小狗摇尾巴既视感。
江屿眠意味深长的弯了弯眼睫:“薄易,你几岁,还要人推你。”
薄易发现他现在这个状况确实有点小孩子,赶忙从行李箱下来,不好意思的站在一边。
韩清顺势放下拉杆,将行李箱放进悍马后备箱。
薄执言开车把人都送到了剧组所在的酒店。
薄易作为制片人不可能闲着,到达酒店后就去了取景地。
沉导把他载过去花了半个小时,一路沿着环海公路到了一处山崖,不少工作人员正在处理安全绳索和防护网。
海风呼啸在耳畔,薄易的刘海都被吹向了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口唇鼻息之间都是咸腥的,他舔了舔干燥的唇,走近陡峭的山崖边,观摩工作人员设置的悬空安全网,网之下是幽蓝色的大海。
“你确定这里安全吗?”
“安全,我已经找过好几个重量高于江屿眠的人试过,都没有事。”
沉导夹着烟的的手指向海平面,烟头的星火在海风的作用下也燃烧的很快。
“何况我们还在水下安排着安全员。不会出事。”
两人往回走,薄易心头还是隐隐不安,“这场戏用绿幕不行吗?”
江屿眠要是出了什么事,他怎么交代。
“薄易,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我们这场景都已经搭建起来了。摄影组的机器也运了过来,你现在想绿幕,不可能。”
沉导拍了拍薄易的肩膀安慰道:“你怕什么啊,江屿眠早上才来看了,根本没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