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扫了一眼,不去理会,转身欲要上楼。
“哎~姑娘慢着,今日你救了我,你还未告诉我姓名呢!日后我也好上门拜访,以谢救命之恩呀!”羽晴唇角漾着笑意,像是三月的迎春花,热情又张扬。她自认没人能逃的出她的笑容。
可刚才爆棚的自信,再看见花锦毫不留情的关上房门的时候,碎的连渣都不剩。
羽晴哑然,她还是头次被拒绝的这么彻底。里子面子都没有的那种拒绝。她撇撇嘴,忍不住嘟囔,“这姐姐当真有趣,她就喜欢又野又辣的,有挑战。”
花锦上楼便打开窗户,想看看从此处能不能瞧见匈奴王子的驿站,就听门外有敲门声。她想着应是自己让小二备下的热水好了,便直接开了门。不成想开门看见了刚才楼下的姑娘,她瞬间冷了脸,就准备关门。
羽晴早就料到她会如此,直接用脚抵住了门,对于这种事情她向来门清路熟。“姐姐你莫急我是有事想同你商量。刚刚的事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我不是有意装可怜的,只是想着等他们动手以后我再收拾,这样明正言顺些。”说完还不忘眨了眨无孤的大眼睛。
花锦只是垂眼看着她,等着她把戏演完。然后毫不留情的开口,“你若说完了就把脚收回去,不然恐怕就要留在这里了。”
“当真?姐姐准备留下我了?这怎么好意思呢!”幸福来的太突然,让她有些招架不住,羽晴舔了舔嘴唇,就要往花锦屋内走,
花锦蹙眉,直接踩在对方的脚上,衬着她抽脚的功夫,把人往外边一推,顺势就换上了门。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些个耍流氓的技巧竟然敢用在她的身上。
门外的羽晴抱着脚在外边一顿蹦,疼的她龇牙咧嘴。送热水的小二看着个娇俏的姑娘在走廊上蹿下跳,不由的想要上前搭话,问问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刚抬手,就被雨晴递过来的眼神吓的缩了回去。那眼神好像要吃了她一般。
心里想着本是要送热水的,就转身去敲花锦的门,花锦这次没有开门,而是问了做什么,听见确实是送水,才开门放人进去。门口羽晴眼巴巴的站在外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被拒之门外,连个跑堂的都不如。挫败感,赤裸裸的挫败感。
花锦简单收拾了一番,趁着夜色,到驿站去踩点,她的方法丝毫差错不能出。
刚走没几步,她就察觉有人跟在身后,她眼神闪过一丝不耐烦,这孩子怕是有什么毛病吧!总是缠着他做什么?
“你到底想做什么?”闪身躲进巷口的花锦,将跟在她身后的羽晴捉个正着。
羽晴将脸上的面纱摘下,自己都隐藏的这般好了,也不知她是怎么认出来的。“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罢了,你何故拒我于千里之外?”羽晴抿着唇,显的有些委屈。
花锦眼神淡然似水,“我没兴趣和你这种人做朋友,以后不要在我周围出现,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花锦的耐心已然被她耗尽,不想再同她废话,耽误她的时间和耽误她的性命并无差别。
花锦有多抗拒她可想而知,不然也不会用这么重的话,羽晴识趣的侧过身子让路。
花锦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当中。
翌日清晨,花锦看着对面驿站进进出出的下人,想着王子应该是准备动身前去皇宫。棋盘上她已经将对方围的水泄不通。对方这子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
图东王子第一次来京城,方兴未艾的年纪,又是为求亲而来,理应高兴才对,可她却提不起半分精神。今晨起床更觉脑袋昏沉,似是被压了千金重担一般。他唤了随行的大夫,但什么也没查出,说是可能天气骤变,染了风寒,只开了药让他喝。
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气,细雨连绵,已经半月未停,图东摩挲手上的扳指,神情寂寥。
低沉的琴音从他房内流淌开,青松叹落叶,如泣如诉,婉转哀怨。驿站内所有人都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时间静止?花锦在驿站的对面看得真真切切。
图东王子在面圣当天失踪,消息传回皇宫已经接近中午。皇帝也不敢耽搁,连忙派人去查。这图东王子是图来王上最喜欢的儿子,不出意外将来会继承大统。要是在天子脚下丢了,不但面子挂不住,到时候两国交战定然是不可避免。
花锦本想今日直接跟随队伍混近皇宫,没想到现在却出了这种事。最近很多事情都出乎她的意料。
图东王子乔装了一番,身后只背着把琴,看方向八成是出城。花锦不远不近的跟在后边。一来她想知道这图东王子想要做什么,二来实在无法的情况下可以用图东王子换千昭雪,虽然不地道,但她本就不是个好人,没有那么高的道德底线。
出了城门后图东王子一路向西,越过林子时,陡然停住脚步。花锦暗到不好,定然是被发现了,谁知前边却窜出另一伙人。
“我现在孤身一人,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本就无心王位,早就同他说过,为何不信我!”图东深感无力,母后早年因难产过世,父皇对他有所亏欠,又是嫡出,虽然匈奴不讲究那些,但他自小被父皇带在身侧,耳濡目染,对于政事见解独到,深得父皇赏识,小孩子总是喜欢被夸奖的。当他意识到自己成为别人王位争夺路上的绊脚石时,已经来不及了!大臣倒戈,父皇偏爱,万民归心,就给他的只能进不能退。
“图东王子,你同我们下人说这些起不了任何作用,图塔殿下只相信死人,我们也没有办法!”刺客为首的男人语气中也透着几分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