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不用那么勉强。”他知道他一向不太喜欢主动,今天这样的主动反而有些反常了,刚才的问题显然是被他模棱两可的蒙混过去了,他能感觉到他心里藏着事儿,却一直不愿意说出来,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宁愿做到这个地步,都不肯说出来呢?祁宋微微侧过脸颊,用鼻子蹭了蹭他的鼻尖,语气柔和却坚定,“没有勉强,我想和你亲近,你不想吗?你之前不是说想我了吗?现在已经不想了?”“不想了。”他轻启嘴唇,声音淡淡的道,看到他在面前,就不仅仅是想了。闻言,祁宋的眼神中有一丝失落转瞬即逝,但随即扯出一抹笑容,“没关系的。”他微微转过脸颊,没有再多说什么。腰间的手缓缓松开,沈辞转过他的身子,用指腹擦了擦他脸上的水渍,“时间不早了,洗个澡好好休息一晚。”他的冷淡让祁宋心里莫名有些黯然,本来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能够缓解,可是现在……虽说有了一定的缓解,但他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心里也像缺了一块什么似的。他的态度好像不太一样了,也可能是自己太过敏感多疑了吧,刚才还说过要相信他的。祁宋顺从的点了点头,“好,那你……今晚回去吗?”“等你休息了,我再走。”沈辞道。祁宋微微扯了扯嘴唇,最终还是只说了一个字,“嗯。”他还是出去了,祁宋将脏衣服脱掉,有一下没一下的洗了个澡,穿上浴袍正要出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鼻腔一热,像是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他不以为意的去抹了一把,正要冲洗,却见手指上赫然就出现一道鲜红。望着带血的手指怔然了两秒钟,随后两步走到了镜子前,只见镜子里的人左边的鼻孔往外渗着血,十分醒目。仿佛是怕被发现一般,他以最快的速度冲洗掉了血迹,故作若无其事的出了浴室,那人还坐在沙发上等。如果找不回来呢?他静静的坐在那里,眼神放空,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也像是什么都没想。祁宋出来之后坐在了他的身侧,温热的气息靠了过来,使得他渐渐回神。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他穿着睡袍,身上还有刚沐浴完之后的阵阵沐浴露的香气,清爽不甜腻,闻着很是舒心。瞥见了他手心处被树枝刮出来的道道痕迹,已经被水泡的有些发白肿胀,那块外皮之下,是泛着鲜红的血肉。他的眼睫颤了颤,随后起身,祁宋见状,也忙的起身,语气匆忙道:“你要走了吗?”沈辞没有吭声,只是拿过了电视柜旁边的药箱,走到了他的身旁,拉着他的手腕坐了下来。看到他拿药箱才猜测到他要做什么,任由他拉过自己的手,用碘伏轻轻消着毒。他好像突然变得话很少了,难道还一直在生气吗?「嘶」他的手缩了缩,沈辞的动作放缓,抬起眸子看着他,“疼吗?”“嗯,疼。”其实也没多疼,只是这一刻,他忽然想这么说,之前心脏的疼他都忍过来了,这点疼算什么。“疼为什么还做那么蠢的事?”“我想把戒指找回来。”“如果找不回来呢?”“没想过找不回来,如果真的找不回来那就一直找,总会找回来的。”沈辞停顿了片刻,握紧了他的手,“只是一枚戒指而已。”“不只是戒指的。”也是他的心。两人一句接着一句,视线猝不及防的在半途相撞,沈辞的手也微微顿住。祁宋静静的注视着他,眼眸深处划过万千思绪,他忽然觉得一切似乎都没那么重要了。距离渐渐近了,那张脸就近在咫尺,正要贴上那张薄唇的时候,那人却偏开了脑袋,避开了他的吻。“很晚了,弄完早点休息吧。”说着便垂下了脑袋,用纱布包扎着他手上的伤口。祁宋有些怔然的愣在原地,他几乎从来没有拒绝过他,今天这样冷淡的反应还是头一次,可能是因为之前自己太过分了,真的伤到他的心了。弄完之后,他起身走到了门口,最后叮嘱了一句,“伤口不要碰水。”说完便打开门出去了。祁宋的视线缓缓地滑到了包着纱布的手上,神色有些恍惚。沈氏集团大厦。办公区的人变得尤其稀少了起来,高层办公室内几乎都空了,总裁办公室的人坐在座位上奋笔疾书。穿着职业装的助理匆忙走了进去,“沈总,不好了,唐诗不仅撤资,之前的项目也被他们主动收了回去,虽然给了资金,但却远远不够我们公司的运转,其他项目的负责人也都纷纷解约,股东们的股权大都转手出售,员工们的离职工资……还有一大笔的开销,这可怎么办啊,您快想个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