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还没有这么明显的发作过,对于心脏,他几乎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刚刚被那人的死相吓了一跳,突然间的冲击力让他一时没有做好准备。之前在小说中也描写过这种情节,以及……平常看过的血腥电影,这种场面见的也不少了,再不济也不会被吓成这个样子,难道是身历其境的原因?下车之后,沈辞直接一把抱起了他的身子,飞速的朝着公寓的方向走去。祁宋因为要稳住身子,本能的伸手攀住了沈辞的脖颈。打开门,沈辞三步并作两步的将人放在了床上,又马不停蹄的去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了祁宋面前。此刻祁宋已经缓和多了,注意到沈辞因为奔波,额头冒出的细密汗水,这会儿看着他,似乎每个毛孔都在紧张着。祁宋深呼了一口气,接过水杯,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我好多了,就是刚刚……太突然了,一时被惊到了。”是被惊到了吗?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这次醒来,身体过于虚弱了,连气色也大不如前,是他……多想了吗?祁宋喝了一口水,让自己的情绪渐渐放松下来,随后从床头抽了几张纸巾,主动伸手擦了擦他额头的汗水。沈辞回过神来,顺势从额头握住他的手,眼神无比认真的看着他,“二叔,你告诉我,醒来之后,你的身子是不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祁宋一双眼珠微微晃了晃,放下水杯,垂着眸子试图掩盖自己不太自然的情绪,“哪有什么后遗症,这次能醒过来已经是我自己命大了,是真的被惊到了。毕竟……谁都没想到任明伟会那么突然的从楼上跳下去。”祁宋没有挣脱手,而是回握住了他的手,语气轻飘飘的,完全不像撒谎的样子。闻言,沈辞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缓和了下来,直接将他的身子揽入怀中,叹气一般的说道:“二叔,你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事了。”祁宋内心一阵悸动,轻轻抚了抚他的后背,软声道:“不会的。”江哲远来了祁宋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胸口就没有之前那么疼了,勉强还能忍受。昨天本来是要过去与江哲远商量事情,却猝不及防的遇到那种事。拿起手机正要打电话,门外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祁宋放下手机,去开了门。却见门口站着两个人,郭薇就站在江哲远的身后,手中拿着一个文件夹。此刻的江哲远面容憔悴,一双嘴唇毫无血色,平日里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没怎么打理,样子看起来很颓废,像是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似的。江哲远扫了一眼摆在客厅里的行李箱,勉强扯了扯嘴唇,“祁总,准备走了?”祁宋点了点头,随后语气平静道:“有什么事进来说吧。”两人进了屋,坐在客厅的凳子上,郭薇率先开了口,“祁总,这里是……江总给那些病人赔偿的打款记录,我刚刚才整理出来的。”闻言,祁宋还有些意外,他以为江哲远当时只是随口说说的,没想到……看出了他的意外,江哲远双手抹了一把疲惫的脸颊,无力的开口:“我之前答应过你的祁总,以及……就当是为明伟积点德吧。”祁宋接过郭薇递过来的文件夹,“任总监……”“他内脏受损严重……没撑过去。”江哲远咬着牙,说到这的时候,声音明显变得沙哑起来。或许……他对任明伟不是没有一点感情的吧。“江总,也许是我那天的话说的太重了……”祁宋叹了一口气,那天他只顾着揭穿江哲远,完全没有想到任明伟会承受不住打击,因此自杀,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江哲远摇了摇头道:“祁总,你没有说错,这些事情归根究底……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他,就像你说的,如果我早点发现,并用正确的方法去解决,或许还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结果。”祁宋还记得第一次见江哲远的时候,成熟稳重、意气风发,就是那种年轻有为,成功人士的自信与乐观,说话的时候时常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此刻的他就像是被抽走了一缕魂魄,满目疮痍。祁宋忽然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毕竟这件事情也算是他的私事,他不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对他指手画脚什么,当初自己若是没有说出那一番话点醒任明伟,或许他也不会一气之下去跳楼。“江总,我们终究只是个局外人,所以看的通透,若放了我们自己身在局中。或许……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吧。”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刚好沈辞从外面回来。见到沈辞进屋,江哲远脸上闪过一丝光亮,“祁总,我能……单独跟他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