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现在二皇子已经毁了,其他任是谁登上皇位都比不过安王,至少,他们徐家还是国母的娘家,她更能坐上天下女子无不向往的皇后之位。“如果您膝下多了个庶长子,就算我日后成为国母,又能有什么风光?”徐嫮也不是傻的,随着她对安王的爱意越浅,思索起事情来也就越发理智,“您不会是想让我一辈子活在你心头肉的阴影下吧?”安王也不妨白音华会在这个时候有孕,事实上,在他有把握之前,为了减少皇帝对他的戒备,是不打算有后的。在他定时赐避子汤的前提下,白音华还能有孕,他心里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白音华在背后使了什么小手段,故而脸上一点不见要当父亲的喜悦,反而有些难看。“那你要如何?”徐嫮眼底划过几道利光:“我要你给我一个孩子。”“不行。”安王不假思索地拒绝,“现在时局敏感,我不希望有个孩子出来改变什么?”白音华的就算了,徐嫮一旦有孩子,谁都可能会怀疑他和徐家的关系。“那,”徐嫮冷眼看向晕倒在床上的白音华,“白侧妃这一胎,若是女孩就罢,若是男孩,要交给我抚养。”安王本有些犹豫,说到底,这是他和喜欢的女人的孩子,自然舍不得。只是在徐嫮强求下,到底还是答应了。反正只是让徐嫮抚养,又不是记到她名下,严格说起来,还是白音华的孩子。也好,就以此作为他对徐家的示好吧。安王心底因为白音华瞒着他有孕而生出的几分膈应,在他答应徐嫮抱养孩子之后,反倒化作了心虚和愧疚。几种情绪作用下,他一时不想见白音华,便也保护之名将她禁足了,同时还下令决不能将这事传入她耳中。所以到这会儿,白音华都以为安王是生她的气才将她禁足,类似日日送汤送水这样的小手段也使了不止一回,却令安王愧疚之心越重,不敢面对她。“罢了,端上来吧。”他叹了一声,说实话对这些油油腻腻又一个味道的所谓鸡汤燕窝已经厌烦了,不过因着是白音华送过来的,他总得意思意思喝一口。“主子。”这时候,正好夜枭求见,安王便随手将人打发了下去,在书房内只留了他们两人。“京府尹没抓着人?”“禀主子,那白氏的行踪突然消失,不光是京府尹,连奴才的人手都不慎跟丢了,请您恕罪。”安王到不意外,他就说,像白楚华那样狡诈的女人哪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你确定,不是沈家的人出手的?”“奴才确定,”夜枭恭敬地回道,“奴才在沈府外盯了大半月了,除了白氏在离府前去了白府上一趟,没有别的异动。”那就说明,她背后倚仗的不是沈家的兄弟了?安王轻叹低语:“原来还真是本王小看她了。”再遇安王隐约怀疑白楚与皇帝有私交,说起来还是托三皇子的福。自从上回在“桃源”偶然遇上了皇帝,便一直在暗中查探当是他身边跟着的女子是谁。风声透露出来,便传入了安王的耳朵。三皇子搜寻的对象大多还是在宫中不显眼的妃嫔宫女中,慢慢在往外扩展到各家未出阁又当龄的少女。安王比他敢想多了,首先就是从宫外的女子中查起,不管是未婚还是已婚的,一般出门还能在身边带护卫的女子本就不多,稍稍一盘查就能筛去大半。尤其览川虽说不怎么显露在人眼,却也不是完全没人见过他,加上安王人手广布,不一会儿就查到了白楚身上。说实在的,安王见惯了皇帝的城府深沉、老谋深算,并不觉得他会对白楚有什么真心的喜欢,一边暗自揣测着皇帝要利用白楚使什么计谋,一边也不影响他鼓动皇后去对付白楚。如果白楚真是皇帝的人,无论是否真心,皇后对她下手总会引来皇帝的不满。他就是要她失去所有倚仗,别无他法,只能选择同他合作。“你去,不动声色地透露给皇后的人,就说如今白氏被圣上藏匿了踪迹,大有金屋藏娇的意思,”夜枭抱拳:“是。”另一边,被“金屋藏娇”的白楚确实在金玉阁中带的轻松自在,除了不能随便出门之外,但凡是她要的东西,无论是古琴话本,还是京中最受欢迎的几家甜糕点心,都能第一时间递到她眼前。除了览川多少有些不安和警惕,白楚倒是挺享受的,不走心地谢过了远在深宫的皇帝陛下。他不来,她反而松了口气,就等着皇后什么时候忙起来没空理她了,再偷偷溜出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