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有个活人,陪我说说话嘛!”
“听你的声音,应该也是个美人吧?”
他说着说着就开始不正经,活脱脱花花公子做派,看来确实被关在这里久了憋得慌,逮着乔溪讲个没完。
“对了。”他话说到一半才想起来,“还不曾问过你的姓名。”
“鄙姓谢。”
对方自报家门,乔溪也从善如流:“我姓乔。”
那姓谢的男人非常健谈,就算受了伤也堵不住那张嘴。哪怕他说上十句乔溪也未必能回一句,照样浇不灭他的热情。
“你说你是从外面被抓进宫的,那你应该知道外面的情况吧?”姓谢的男人急切的扒墙,周身锁链晃动发出清脆声响,在牢房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他问:“你知道义军什么时候进城?”
“是沈夷光带兵吗?”
听到三郎的名字,乔溪昏昏欲睡的脑子终于几分清明,可惜他知道的也不多。不过看赵昱那样,估摸着快了。
听他说完隔壁发出阵阵低笑,痛快得连说三声“好”。
“若我能活着……定要与平昭大醉三天!”
乔溪隔着一道墙听他兴奋自语,轻轻地叹了口气。
耳边新认识的狱友嘀嘀咕咕的说话声,乔溪转头看着顶上那一方小小的窗口透进来的月光,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又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有人唤他,醒来一看,果然是秦大叔。
“嘘!”秦潜见他醒了,示意他不要出声:“我带你走。”
乔溪这时才发现牢门已经被打开,刚才给他锁门的狱卒转眼倒在地上。
“我没杀他。”秦大叔解释,“被打晕了而已。”
他说着一把拉过乔溪的手往外走,语速极快:“我好容易摸到这边,咱们快些走!”
地牢湿暗阴冷,乔溪怀着孕长期住在这种地方迟早出事。所以秦潜寻了机会夜半来探大牢,决心要把乔溪带走。
乔溪不敢耽搁,急忙跟上。
这时隔壁听到动静,急忙提醒:“别走正门!”
“我知道有条暗道,你们从那里离开……”
话才落音,秦潜面色一变:“不妙!”
天牢之所以被称为天牢,必然因为看守极其严密。从来那些进来的犯人没有一个能逃出生天,而秦潜对这里不熟,就算摸得进来也出不去。
不知踩到哪里的机关惊动了外面的人,一时间牢内灯火通明,大队人马立刻赶到,将他们二人围得水泄不通。
赵昱得了消息赶来,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他们。
见此情景,秦潜拔出腰间长剑将乔溪护在身后,目光冷冽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一群守卫,准备同他们拼命。
乔溪心知出不去,不愿让秦大叔白白牺牲,连忙拉住他:“别冲动!”
赵昱面无表情往前走了几步,看着乔溪阴阳怪气的冷笑:“我早说你狐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