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着乔溪身上残留的沈夷光的气息,恍惚居然错觉以为自己依偎在他身上,目光都变得温柔起来。
最后还是不满意,赵昱干脆脱掉鞋袜爬上床,把头又一次埋进乔溪脖颈间深度嗅闻,像个变态一样。
乔溪被这一出整不会了,鸡皮疙瘩遍布全身。
他是中庸,自然闻不到赵昱身上已经浓郁到几乎快进入雨露期的信香气味,一边忍着对方如蛇一般贴近自己的身体,一边勉强躲着推拒,生怕他又要对他的肚子做什么。
好在赵昱也察觉到自己状态不好,嗅闻片刻后身体始终得不到满足,在理智失去前从乔溪身上匆忙下来,顾不上穿好鞋袜,跌跌撞撞出门去。
等人走了,乔溪才敢大出一口气。他衣衫前襟都被扯得散乱,大半个胸膛暴露,好像刚被人那啥过,分外狼狈。
他算看明白了,赵昱确实脑子有病。
肚子还在作痛,乔溪慌忙躺下。尽管他之前对这个孩子的去留犹豫不决,可现如今他的命和孩子的命显然被别人捏着,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虐杀。
林大夫在入宫前就被赶走了,乔溪一个人在深宫内院孤立无援,躲在被子里发呆。
那天之后,赵昱几乎天天过来。但是来了也不干正经事,要么就是笑嘻嘻的把玩乔溪的肚子,要么就跟水蛇一样缠在他身上闻来闻去,而后又忽然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翻脸,又打又骂。
如果不是乔溪情绪稳定,但凡换个胆小的过来,没几天就被活生生吓死了。
就好比现在。
乔溪坐在桌前埋头吃饭。其实根本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就算吃进去也要吐,但求生本能还是逼着他努力往下咽,吃了吐吐了吃。
也不知到底哪里让赵昱看不顺眼,他摔下玉佩疾步走来,沉着脸抬起袖子一把掀翻乔溪的饭碗。
白瓷玉碗跌落粉碎,白花花的米饭洒得到处都是,满桌的珍馐顷刻化作一地狼藉。刚才还在乔溪碗里雪白的珍珠丸子,落在泥地里滚了几圈,灰扑扑无人问津。
殿内的宫人们早已习惯这一幕,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收拾残渣。
而乔溪还维持着举筷的姿势,嘴里的肉丸都没来得及咽下去。
始作俑者赵昱冷眼看他,仿佛在等乔溪说什么。
对。
这些天无论赵昱怎么折磨羞辱,乔溪一个字都没说过,甚至情绪起伏都不大。
乔溪懒得猜他怎么想,不让吃就不吃。
他慢吞吞咀嚼着嘴里的肉丸,不慌不忙,脸色都没怎么变过。
赵昱气得冲上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筷子折断扔下,然后猛地掐住乔溪的脖子,手下蓄力,痛快的看乔溪脸上因为缺氧而慢慢变紫。
乔溪不停用手拍打赵昱,眼睛都快被掐得凸出来。
在即将窒息死亡的前一刻,赵昱终于松开手,冷眼看他倒在床上如获新生,大口喘气。
乔溪浑身发抖。
他真是受够了。
“你是不是有病!?”他赤红着眼抬头,怒视赵昱:“你他|妈要杀就杀!少在这发疯!”
赵昱似乎没料到乔溪开口第一句不是求情,而是骂他,愣了片刻居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