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砚默默咽下那句夸她的好话………嗯,面前这小心眼黑心肝的人才是她认识的司染。
虽然她说的轻描淡写,甚至用了玩笑的语气,但是鹿砚心知并非真的如此简单。
人们常说,在世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不断逝去,血族那么多死亡的人,无数阴灵压在地身上,这些污浊的东西无对无到不在侵扰着她,司染却从来露出一丝一笔的异样。
她似乎永远淡定从容,也似乎永远无坚不摧——就像一个无所不能,没有情感的怪物。
但是鹿砚知道,她有的。
譬如此时,青色衣袖从桌面上拂扫而过,成堆的折子和笔墨纸砚皆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盏茶和一杯酒。
然后司染会不自觉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
一如往昔般,竹林葱绿、微风拂面,故人举杯。
殷红如血的液体在高脚杯中翻滚,与还冒着腾腾热气的白玉茶盏伴然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两道身影,清瘦而削拔,她们相视一笑,举杯共饮。
分明是一酒一茶,奇异的组合却并来让二人之间的相处有隔阂,反而实名契合。
思虑至此,鹿砚回神,朝着前方的王座几不可闻地低喃了一句:"染,你本事那么大,还能回来吗?"
"她会回来的。"庞尊从黑暗中走出,坚定道。
鹿砚听到这话,瞳孔微微一缩,久未出声,只是执拗地望着黑暗中的那个座位,好像那人就坐在那似的。
她声音像羽毛一般轻飘飘的。
“竹门已开,酒水已备,尽待故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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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场子
“你说她会回来,是何意?"鹿砚转过身问道:"可知时间及地点?有没有先前的灵力与记忆?"
庞尊摇了摇头,道:“她确实可以复生,但时间和地点这些恐怕只有时希和江爵知道。"
"他们二人皆可预测未来,但是时希不能违背法则提前透露,江爵听了染染先前的命令,虽不受限制却也不愿说。"
时希啊……鹿砚正琢磨着怎么去套话,听到庞尊后面的话陡然抬眼:"你说,这个叫江爵的不受限制,只是不愿说实话?"
庞尊点头:"对。"
司染这是又打的什么主意?她向来神机妙算,想来是预料制了什么才不让那个叫江爵的告诉她们。
但是那是她司染的计划,鹿砚能理解,但并不意味着她会听。
"如何能寻到江爵?"鹿砚神色淡淡,嗓亮清冽:"我有办法让他说实话。"
庞尊愣了一秒,很快反应过来,掏出一枚钥匙,正是先前江爵给他的那把:"这个可以打开血族通道到江爵的祭司殿,我同你一起……"
话还未说完,就见鹿砚衣袖一扫,庞尊感到掌心一空,再抬眼时,她已经半个人跨入空间隧道之内:"不必劳驾,我独来独往惯了,多谢你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