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突然传来声音:“你想去的音乐会,是下周三?”
虞卿辞慢吞吞的掀开眼皮,仔细回忆了音乐会的日期:“好像是吧。”
温砚笙又问:“票在你这,还是在你朋友那里?”
“有区别吗?”
“若是在你朋友那,我让程歆费点心思,看看剩下几天能不能从别人那里回两张票。”
虞卿辞迟钝的大脑终于得了一丝清明:“你让程助理去找票?是打算去听音乐会?”
温砚笙垂目,从这个角度看,虞卿辞整个人都表现得极为温顺。她抽了两张纸巾,去擦虞卿辞额角的汗,不答反问:“还难受?”
虞卿辞握住了温砚笙的手腕,时间在此刻仿佛被拉长,窗外霓虹灯弥漫,一闪而过的车灯映照在脸上有些发热:“你之前不是说不去吗?你别以为我替你喝酒是为了去个音乐会啊,我现在不想去了,这人情你欠下了可赖不了。”
温砚笙没说话,又抽了纸巾,耐心的替虞卿辞的另一边擦了擦。
“那换我邀请你,好不好?”
四天后虞卿辞收到温砚笙的微信消息时,还是觉得那晚的温砚笙有些不切实际。
酒吧一别后,她们又回到了之前的相处模式。那晚温砚笙含笑的邀请,和极富耐心的询问,都像是虞卿辞酒醉后生出的臆想。
她也没向温砚笙求证,直到温砚笙询问她晚餐的地点。
到音乐会场馆时正好六点四十,离开场还有二十分钟。进场落座,虞卿辞见到不少熟悉的面孔,皆是那天在晚宴上见过的宾客。
看着他们一个个西装革履的样子,虞卿辞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明明是来听音乐会放松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赴什么名利宴。”
温砚笙侧头看了她一眼。
虞卿辞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些莫名的意味,神色微顿:“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温砚笙摇了摇头:“跟你没关系,听你的音乐会吧。”
温砚笙刚坐下没多久,就起了身,去了侧前方。温砚笙找的人周围围满了人,温砚笙过去后保持着谦逊的晚辈姿态,嘴角弯起的弧度恰到好处,似乎颇让对方受用。
“哎,这位温教授似乎脾气很好啊,这样温顺的人是怎么能在云城这些豺狼虎豹口中谋利的?”虞卿辞旁边来了人,之前虞卿辞假期回国时,一起聚过几回。
温砚笙的脾气好吗?也就是需要应酬的时候好一些,不过是良好的教养罢了。
虞卿辞懒得解释,注意力都集中在温砚笙旁边的男人身上,直觉告诉她那些人对待这场音乐会如此郑重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因为他:“那人是谁?”
“那是罗先生,早年在港城发展,手上控着不少运输线。”朋友简单的介绍了一番,但能让朋友直接用‘先生’这个敬称,再结合旁边人的态度,这个‘不少’,恐怕大有文章。
男人身着朴素的中山装,偏偏背脊如松般笔挺自有风骨,更像一位民国时期的儒生,很难让人将他跟让人敬崇的叱咤风云形象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