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暗示我要好好吃饭吗?”丛嘉按下锁频键,将手机推过去:“你好粘人,放你那边,行了吧。”
手机被推了回来,林沉说:得晕头转向,她的舌头有些麻,承受不住地推了他的肩膀。
林沉终于松开梦里,他再次回到了过了,舒芙蕾早已塌陷下去,丛嘉坚持不让林沉重新做,把不太新鲜的舒芙蕾吃得干干净净。
月光在雪夜里显得清冷。
林沉在深夜的房间里,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心理治疗。
这一段远程咨询的时间长达两个小时,期间,医生并没有对林沉的失忆原因下定论。
林沉了解到,过去的自己是在去温哥华的三个月后,开始了心理咨询和治疗。
医生的声音和记忆里同样温和:“您发现自己产生了幻视,失眠等症状,主动寻求治疗,态度积极。”
“我们的治疗长达近两年,后来您的情况有了好转,便回到中国了。”
医生最后说字一字地说。
丛嘉决定放过他,笑着低头亲亲他的脸“我没有那个意思。”
谢常青的微信又跳出来,林沉看到了,犹豫了几秒,还是问:“朋友吗?”
丛嘉说:“一个合作方,对了,他还是你大学校友呢,但你肯定不记得了。”
“谢常青。”丛嘉的声音放缓:“你认识吗?”
林沉摇头。
丛嘉说:“我就知道,但人家对你可是印象深刻呢,和我说了好多你以前的事。”
林沉安静了几秒,再开口时,声音发紧:“他说了什么?”
“说你很刻苦,很用功。”丛嘉有些心疼地说:“我才知道你以前好像吃了好多苦。”
她用另一只手盖住林沉的手背,轻轻抚摸:“你那时候肯定很累。”
林沉的表情刚开始有些木然,但触到丛嘉微微湿润的眼睛,又很快地说:“我都忘了。”
他站起来,牵引着丛嘉的手,让她搂住自己的腰,用另一边手搭着丛嘉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安慰道:“你说的是另一个我的事。”
他总是将失忆前和失忆后的自己分得很开,现在的自己收获丛嘉的爱意与甜言蜜语,苦难则留给另一个自己。
丛嘉觉得他有些小心眼,嘀咕道:“你分得倒挺开。”
林沉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我去给你做舒芙蕾。”
他走进厨房,将蛋打进碗里,姿态行云流水,丛嘉趴在椅子上看,见他将杯子放进烤箱,渐渐地,有甜香味在空气中蔓延开。
烤箱运作发出声音,不大,却奇异得和林沉耳边的嗡鸣声相似极了。
林沉一手撑着岛台,微微失神。
从南城回来之后,他感到自己的听觉似乎出了些问题,耳边时常会有小小的嗡鸣声。
林沉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事,同样的情况在小时候也出现过,只要熬过一阵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