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室靡靡。试试不就知道了?白世欢醒来的时候正是半夜,她微微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徐望卿拥在怀里,两具炽热的身体靠在一起,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白世欢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动了动,原本闭着眼的人立刻睁开了双眸。月光朦胧点亮房间,他的眼眸在月色映衬下更显得深邃冷清。现在是后半夜,画舫已经彻底寂静下来。她甚至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白世欢睡不着了,她睁着眼透过窗棂望着窗外的月色。画舫还在江上微微飘动,月色的倒影与画舫上昏黄的灯笼自然地交杂在一起,水面愈发显得静谧动人。徐望卿见她没了睡意,主动问道:“还睡吗?”白世欢摇摇头:“不睡了。”她睡了挺久,这会儿挺清醒。她问徐望卿:“凤悦城是不是已经安全了?”徐望卿沉吟道:“暂时不会有危险。”她又问:“那你抓住菩泠了吗?”徐望卿:“嗯。”“怎么抓住的?”她像是实在睡不着了,于是缠着徐望卿陪她聊天。徐望卿颇有耐心,隐去了沈危和陆虞淑的部分,将一路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他的语气很精炼,没有多余的修饰词,句话便说完了,白世欢却听得津津有味。徐望卿说完,顿了顿,眸色微深:“你是不是睡不着?”白世欢听到这话,立刻捂紧被子,她现在衣衫单薄,徐望卿和她差不多,两人这种状态,实在不太适合聊一些容易让人冲动的话题。她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既然凤悦城已经没有危险了,现在是不是要回宗门了?”徐望卿:“你在凤悦城多待几天,这里景色不错,待我办完了事便来找你。”“你这次要去哪里?”徐望卿解释:“掌门不放心仙盟的人,让我去暗渊一趟,亲自将菩泠封印起来。”“哦,好吧。”白世欢尽量将语气放平淡,但还是掩饰不住微微失落。怎么才来就要走?他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白世欢这么一想,便直接问出来。徐望卿听到这话,面色依旧平静,“来替你巩固修为。”白世欢:“……什么意思?”他的语气淡淡,“我听说合欢宗的功法可以补阳采阴,提升修为。”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亦是疑惑,“可为何你的修为不见涨,反倒是我的,每一次都有提升。”白世欢怨念地看着他,还能是为什么,自然是她没有将他当做炉鼎,反倒是当了他的炉鼎。也许是她的表情太沉重,徐望卿柔声安慰道:“无碍,我让人去寻一寻有没有提升修为的丹药。”徐望卿若是不提,白世欢都忘了自己筑基期的修为了。想到这里,她愈发怨念起来。白世欢顺杆子往上爬,“筑基期寿命不过几百年,比不上你长久,若哪一日我不在了,你会不会爱上别的女子?”徐望卿沉声道:“不会,你不会比我先走,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一定会让你长久地与我相伴。”“是吗?你现在说得好听,说不定一转眼就忘了。”她无理取闹道:“比如那个仓绫派那个陆小姐虎视眈眈,等我不在了,你是不是就移情别恋了?”徐望卿语气坚定有力:“不会。”白世欢放心了,踌躇着说道:“合欢宗心法采阳补阴确有其事,可我从未试过,我也不知会不会对你有害。”也因为这样,这几次她都没有使用双修功法。徐望卿轻声道:“试试不就知道了?”白世欢捂着腰,觉得自己不太行,她疯狂摇头:“不了不了,下次吧!”徐望卿却不依她,低声喃喃道:“试试,若是不行,我再寻别的法子。”-白世欢再次醒来时,清凉如水的月色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缕悠悠的暖阳。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明显提升了一大截,但伴随而来的,是微微发酸的腰。徐望卿倒是很自觉地为她端来了清水,连饭菜都在桌上摆得整整齐齐。白世欢心里有点暖,那点被折腾得翻来覆去、怎么求饶都不算完的怨念此刻都丢在了一边。她下了床,洗漱完以后坐在桌子前,看着满桌子的菜不知道从哪儿开始下手。徐望卿不在身边的日子,她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微云仙宗的弟子都是一群不食五谷的人,只有她一个俗人,整天惦记那口吃的。徐望卿走过来,坐在了她身边,两人靠得极近,他右手拿起筷著,体贴地为她布菜,左手落在她的腰上,有一搭没一搭轻轻揉捏着,力道适中,很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