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勇志的视线追随着一对新人,瘦削的脸上满是喜气洋洋,完全不理会周遭的人和事。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顾清晏牵着红绸带着胡秀儿进了洞房。
而终于挤到了勇冠侯府门口的宋瑜,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他跑的太急,既没穿官服,也没带请柬。
顾清晏让侯府护卫亲自给他送的请柬,还是送到了他租住的院子,把院里的人都惊动了。
等护卫走后,纷纷围着他问跟勇冠侯府是什么关系,为何会给他送请柬云云。
把宋瑜弄的烦不胜烦,他跟顾清晏能有什么关系?
无非就是他是前夫,而他是现任罢了。
请他过去观礼,跟炫耀有何异?
宋瑜气的把请柬扔到一旁,还用最不喜欢的一本破书压着,眼不见为净。
现在被阻拦,才想起要进去还需要请柬,摸着空荡荡的袖袋,后悔不已。
置气归置气,怎么能拿大事当儿戏?
这会儿再跑回去,可怎么来得及?
侯府内,顾清晏带走了闹洞房的人,屋里只剩下作陪的顾清秋和云雁等人。
胡秀儿赶紧让云雁帮她把凤冠取下来,云雁迟疑着不敢动手,
“夫人,一会儿还要喝交杯酒呢。”
“到时候再说,你先帮我弄下来让我松快松快,我脖子都要断了。”
胡秀儿连声催促,云雁无奈,只得帮她把凤冠取下来,把发髻解开。
等胡秀儿吃饱喝足,洗了澡换了衣服,躺在床上睡了一小觉后,顾清晏才从宴席上抽身回来。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屋里两根手腕粗的红烛燃的正旺。
顾清晏让云雁等人都退下,从一处暗格中取出早就画好的舆图,在床上铺开了指给胡秀儿看,
“皇上安排的一千护卫军,把咱们的人手给切散了,罗九在后门发现了有人布控的痕迹。
我估计,皇上可能察觉了咱们的动作,也准备动手了。
为今之计,只有先下手为强。
圣子的人已经在密道里就位了,只等皇后摔杯为号,就会攻入皇城。
大伯的死士也都来了,他们的目标是皇城,咱们不能再等了。”
胡秀儿看着顾清晏,烛火在他眼中跳跃,却没有一点暖意。
今晚这场硬仗要开始了,她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沉重。
这次,他们要打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人。
顾清晏修长的手指在舆图上点了点,沉声对胡秀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