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上,将士们排队领饷银。
井然有序,寂静无声,即使对发放的数目稍有疑虑,也只敢小声问一问,不敢有丝毫纠缠。
胡秀儿看的很是欣慰,一边喝茶,一边跟贺朝感叹,
“咱们宁乡城的将士,真是纪律严明,安分守己,都是你们严加操练的功劳。”
贺朝艰难地扯动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狗屁的安分守己,这帮兵痞子平日里一个比一个能闹腾。
今日这般乖顺,还不是被你给吓的。
想到被抬下去的老郑和老孟,一个浑身疼的几乎快散架,一个鼻青脸肿直接被砸晕。
再看看自己,现在还能全须全尾坐着喝茶,真是万幸。
不过跟这位一言不合就把人举起来砸着玩的女罗刹,一起喝茶,贺朝心里压力很大。
生怕一言不合,自己也会落得个跟那俩蠢货一样的下场。
他可是个读书人,身单力薄,不经打啊。
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吧,贺朝讨好夸赞道:
“大人一心为公,自掏腰包为将士们发饷银,此举令卑职大为感动。。。。。。。。”
胡秀儿摆了摆手道:
“感动就不必了,我也是打肿脸充胖子,实在没办法啊。
你说这宁乡城的账面那么漂亮,库房里却一穷二白。
我堂堂守将,总不能刚来就任,就拖欠将士们的饷银吧?”
贺朝感觉不太妙,不敢接话。
胡秀儿不管贺朝接不接茬,自顾自继续诉苦,
“你是不知道,我啊,真不是什么有钱人。
小侯爷就给了我一万两银子,我这椅子还没坐热呢,就花了个精光。
我现在真是愁得慌,今儿这饷银发了,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听说贺大人谋算过人,不如帮我想想办法,咱们一起共渡难关吧。”
贺朝抿了抿唇,图穷匕首见,这个女罗刹在这儿等着他呢。
宁乡城的亏空那么严重,他又不是财神爷,还能凭空给她变出来银子不成?
心里这么想着,话却不能这么说。
贺朝抿了口茶,沉思一番,开口道:
“大人恕罪,不是卑职不尽心尽力,实在是,哎~
呼延那个人吧,贪的很,大钱他要沾,小钱他也不放过。
卑职就是个小小的参将,人微言轻,实在是,哎!
要不,大人耐着性子等一等,朝廷的赏赐应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