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胡秀儿手里抓了一团东西,像裤子又不太像,顾清晏忍不住问,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胡秀儿已经够羞窘了,顾清晏还问个不停,气的她没忍住,直接把手里的东西朝他脸上砸了过去。
顾清晏被砸中了脸也不恼,反倒十分有探究精神的拿起那条奇奇怪怪的裤子研究了起来。
看着像是亵裤,可里面绑了一条又长又宽又厚的条状物,还有很多条绑带,也不知道要怎么用。
感觉挺复杂的,闻着好像还有一股淡淡的药味儿。
胡秀儿见顾清晏不仅左看右看,还拿起来闻了闻,简直要疯。
这家伙,根本就不知道害羞二字是怎么写的?!
顾清晏还想继续追问,见胡秀儿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了,瞪着自己的眼神凶得很。
便立刻将手中东西递了回去,还十分体贴道:
“你要是嫌去净房不方便,可以去书柜后面,第三格最左边那本书,用力往里摁进去,密室就打开了。
密室里有便桶,虽然简陋了些,但也凑合能用。”
胡秀儿一听这话,不由暗暗松了口气,红着脸抓过顾清晏手里的东西,快步走到外间,进了密室。
等到她换好出来,拿着卷成一团的脏裤子,琢磨着要怎么跟顾清晏说,带着箱子回会同馆,才不会惹得他难过时。
就见顾清晏又坐回了书桌旁,正在继续写他之前没写完的公文。
胡秀儿顿时有些生气,她都已经千叮咛万嘱咐了,顾清晏怎么还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非要熬夜处理公务?
顾清晏看到胡秀儿出来,也没放下笔,但是飞快解释了句,
“我还有两行就写完了,这是为阵亡将士请求抚恤的公文,耽搁不得。”
说完,顿了下又道:
“我没下地,是张强把我背过来的,我让他把床上的被褥都换了。
你放心,他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他说是那些血,是你给我挤脓水的时候流出来的。
他那个脑子,绝对不会怀疑,你别担心。”
胡秀儿的心情有点微妙,他想的倒是周到,只是她今晚不想留在这儿。
顾清晏表现的这么明显,胡秀儿又不傻,自然能看出来他今晚派张强过去送信,并不是急着要跟谈宁乡城的事,而是想见她,想把她留下。
可胡秀儿觉得自己不能留下,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能拖泥带水,牵扯不清。
她又不是真的铁石心肠,她也怕自己会心软,会退缩。
然后舍不得让他付出太多,就牺牲自己,彻底变成顾夫人,做他背后的女人。
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事,把自己的理想,一点点放到最后的位置,甚至逐渐遗忘。
那不是她想要的,她不能因为喜欢顾清晏,就任由自己变成那样。
胡秀儿抿了下唇,狠了狠心,开口准备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