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好像被骂蒙了,好一会儿都没反应。
胡秀儿都松开手,不去管他了。
拎着一条腿骨,自顾自去石壁上敲敲打打寻找出口了。
宋瑜被胡秀儿安排坐在圣子对面,负责盯着他。
在胡秀儿不小心敲断了腿骨,正准备去找个新的腿骨接着敲时,圣子终于动了。
宋瑜握紧腿骨,警惕地盯着圣子。
只见圣子慢慢从地上爬起,整了整摔破的玉冠,抚了抚满是尘土的衣衫,盘起腿,以打坐的姿势,一脸正色开口道: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就是隆裕太子的儿子,太祖皇帝的孙子,我身上流着大夏王朝最尊贵的血!
胡秀儿,你也一样,你身上流着我的血。
如果我是阴沟里的老鼠,你一样见不得天日!
我们息息相关,不是你用家国大义就能斩断的。”
宋瑜听得瞪大了眼睛,都这样了,还说这种话,莫非胡秀儿的身世真的不一般?
胡秀儿头都不回,不屑冷哼。
亲爹看亲闺女啥样,她又不是没见过。
圣子看她的眼神中,可没有一点亲爹的慈爱,只有利用。
咽下了喉间翻涌的铁锈味儿,圣子继续又道,
“你要清楚,家国大义是束缚普通人的,而你我从来都不是普通人。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天子能坐稳皇位,靠的不是勤政爱民,不是仁爱天下,而是打压、立威、施恩。
你祖父,哪儿都好,唯有一点,太过心软。
他早就察觉到了弟弟们的狼子野心,却不肯痛下狠手,斩草除根。
顾念兄弟情义,不愿兄弟相残让太祖伤心,总以为等自己登上皇位,将他们遣散到各自封地上,再安排重兵监管,就能平安无事。
最终害人害己,把大夏江山交给那样一个阴险自私的人手中,害苦了天下百姓,害苦了边关将士,也害苦了我们。”
说到这儿,圣子忍不住掩面而泣。
宋瑜已经震惊的不知该作何反应,若说圣子是发疯,可他说的帝王权术祖父也曾跟他提起过。
若说不是发疯,他又坚称胡秀儿是他亲生。
宋瑜从圣子这张脸上,实在看不出跟胡秀儿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更何况胡老爹真是把胡秀儿放在心尖尖上疼爱,他怎么可能不是胡秀儿亲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