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秀儿想了下,道:
“我姓胡,名秀儿,是个女屠户。”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胡秀儿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这才是她本来的身份,不是勇冠侯的夫人,也不是皇上亲封的巡察使,更不是顾家的当家人。
她就是家住庆云县清河村的屠户女,别人记住的,应该是她这个人,而不是其它。
“事在人为,不拼一把,你们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过上好日子?
若是有缘再见,希望你们都能活下来。”
说完,胡秀儿转身,朝着宁乡城的方向走去。
冤有头,债有主,宁乡城的守将做了这么多恶,怎能不受到应有的惩罚?
她就顺路,替朝廷,替顾清晏,清理一下门户吧。
领头女人愣愣地看着胡秀儿离去的背影,心情十分复杂。
她从小到大见过的所有女人都是温顺隐忍,如同绵羊一般,她也一样。
冒险带着众人逃出宁乡城,是她活了三十来年,做过最大胆的事。
可这个胡秀儿,却敢一个人在草原上闯荡,难道当过屠户的女人,都这般厉害的吗?
胡秀儿走的潇洒,可潇洒不到一个时辰,她就发现自己身子不对劲了。
大夏天,烈日高悬,她顶着烈日赶路,应该大汗淋漓才对。
可她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热,只觉得又渴又饿又冷的慌。
这种冷还不是冬天那种恨不得裹紧棉衣,生怕被冷风吹进去的冷,而是从骨头里往外冒的阴冷。
她头上不停冒汗,用手一摸,凉的吓人,全是冷汗。
她不敢往前走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很不对劲,她觉得继续往前走,她可能要倒下。
可傻站着不动,等到太阳落山,她一个人在草原上游荡,会被野兽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要么回头去找贺雁秋,要么在倒下去之前给自己找个安全的落脚点。
胡秀儿思索片刻,选择后者。
她宁可冒险,也不愿意再被人当成奴隶一般软禁了。
左右看了看,胡秀儿往一处茂密的草丛走去。
草原上寻找水源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寻找茂密的草丛。
这种草丛下面,一般挖三尺左右就能见到水,刚挖出来的水太浑浊不能喝,等上一会儿,水变清澈就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