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胡秀儿发作,宋瑜便正色道:
“丁卯传回密信,我见勇冠侯外出,便来寻你,哪知你竟也不在。
我想请问,若有紧急状况,我该找谁商量?
你可还记得自己是巡察使,身上还领着朝廷差事?
前路危险重重,我等日夜警惕不敢有丝毫松懈,你怎能一声招呼不打,就独自外出这么久?”
胡秀儿攥紧的拳头松开了,有些理亏。
她本想着快快洗一下,最多半个时辰就回来。
不成想遇到了顾清晏,这一耽搁就是一两个时辰。
她是负责车队安全的,独自外出这么久,确实有点不负责任。
但宋瑜可以指责她不分轻重,玩忽职守。
却不能骂她偷偷摸摸见不得人,她怎么见不得人了?
她就算跟顾清晏不是真夫妻,也是男未娶女未嫁,就算真有点什么,也轮不到他宋瑜跳出来指着她的鼻子骂。
所以胡秀儿即便松开了拳头,也没给宋瑜一个好脸色,直接伸手问他要密信。
宋瑜把小竹筒递了过去,胡秀儿接过竹筒,打开,密信是用一种特殊糯米纸包裹着。
糯米纸薄如蝉翼,遇水则溶,一旦破坏,难以恢复。
罗九自制的这种糯米纸对着光,会呈现出淡淡的粉色,通过检查糯米纸的完整性和颜色,就能分辨密信中途有没有被打开过。
确定无误,胡秀儿打开密信,飞快一看,脸色大变。
张老将军身中剧毒,危在旦夕,将军府已被内奸把控,有蛮夷兵将潜伏在并州府城中。
“出什么事了?”
宋瑜见胡秀儿脸色这么难看,心里也是一紧,赶忙问道。
他刚才是气昏头了,才会口不择言,被胡秀儿踹了一脚,冷静了不少。
不管他再难以接受,胡秀儿跟顾清晏现在是夫妻,别说河边私会,就算当众亲热,那也是人家夫妻的私事。
他管不着,更不能管。
否则就会暴露自己的心思,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别的男人觊觎自己的妻子,要是被顾清晏察觉,他就完了。
宋瑜强压下嫉恨,摆出公事公办的样子,拿捏住胡秀儿玩忽职守这点,果然她不再冲他喊打喊杀。
只是胡秀儿看完密信,脸色实在难看,让宋瑜不由心生不安。
事关重大,胡秀儿不敢耽搁,立刻去找顾清晏。
顾清晏刚回到自己帐篷,见胡秀儿带着宋瑜过来,一个脸色沉重,一个眉头紧锁,不由皱了皱眉。
看完密信,顾清晏并没有太多反应,反倒宽慰胡秀儿道:
“并州府的局势不太好,但也没有糟糕到失控的地步。
你们不在边关,可能不太知道,这么多年,蛮夷时常派人暗害并州府官员。
刺杀、下毒、收买亲近之人背叛行刺,都是常有的事。
为了防止官员突然被害出现混乱,并州府的重要官员都配有两名副官,一旦出事,就由副官代为行使职权。
主官和副官同时被害的可能性很小,所以即便张老将军被毒害,并州府的防守也不会彻底陷入混乱。
我们现在要担心的是,潜伏在并州府内的蛮夷兵将和内奸,会不会截断并州府通往外界的通道。
按照我们行进的路线,再有两天就要到达渭西县,渭西县是去往并州府的必经之地。
如果被蛮夷截断,我们该如何应对?”
宋瑜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