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河边,太阳刚刚升起,金色的阳光铺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胡秀儿掬起河水洗了洗脸,指着对面树木笼罩下的小村落,对郑小黑道:
“哥,河这边找完了,咱们去河对岸再找找吧。”
“行!”
郑小黑扯出在怀里暖着的布巾,递给胡秀儿。
河里的冰才融化,还冷的很,昨晚他喝了两口,冻的肚子疼。
他一个大男人都有点吃不消,秀儿一个姑娘家别冻出个好歹来。
胡秀儿接过布巾,胡乱擦了擦脸,见郑小黑用木棍刮鞋底的泥,忙对他道:
“哥,棍子用完别扔,我也刮刮鞋。”
两天两夜不停赶路,她脚上这双皮靴都有点撑不住了。
京城鞋匠的手艺是不错,做的靴子又轻又暖又好看,却不够结实。
不如自家纳的千层底,做的大棉靴耐磨。
胡秀儿有点后悔那晚回村没翻进家里一趟,她东屋床尾大柜子里还藏着爹留下的皮袄和毛窝子呢。
那玩意儿踩在这种湿漉漉的地上,不冻脚。
不过这点辛苦劳累,比起他们想要找到大舅,查出真相的心,算不得什么。
歇息过后,胡秀儿和郑小黑又顺着河道继续往前走。
刚才他们遇到一个本地人,那人说顺着河道往前走两个时辰,拐过一道弯,就能看到桥。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赶到对面,找个村落弄点热水热饭,不然人实在撑不住了。
走到中午,终于看到桥了。
胡秀儿和郑小黑都有些兴奋,赶忙过桥。
到了河对岸,花了些钱,吃饱喝足后,胡秀儿和郑小黑继续挨家挨户打听。
这一打听就打听到了天黑,胡秀儿才从一个打柴的老头口中,得到了一点线索。
屿北村有户人家是十来年前搬过来的,但户主姓什么,家里有几口人,老头都不知道。
可能又要白跑一趟,可胡秀儿和郑小黑也没别的办法。
找人本来就是大海捞针,能不能找到得看运气。
好在这次胡秀儿他们运气不错,虽然很多年没见了,胡秀儿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个披着棉袄,嘟嘟囔囔抱怨着出来拿柴火的男人是大舅。
趴在墙头,看着在朦胧月色里老态毕现的大舅,胡秀儿不由有些心酸。
她其实不太记得大舅的样子了,就跟娘的样子一样,随着长大慢慢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