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有看着宋瑜这样,实在害怕,不由加大力度又拍了他几下。
宋瑜终于有反应了,他嘴唇颤抖,哆哆嗦嗦问赵信有,
“刚才那辆马车是哪个府上的?”
赵信有不知道宋瑜到底是怎么了,只能如实回道:
“应是勇冠侯府的马车,我看到马车上的标识是一头猛虎,据说勇冠侯旗下精锐就是虎贲军,皇上册封顾小将军为勇冠侯时,亲自将猛虎定为勇冠侯府的标识。”
旁边有人听到赵信有这话,立刻大声附和道:
“这位兄台说的正是,刚才那辆马车也是皇上赏赐给顾小侯爷的,你们看见拉车的马了没?那可都是西凉进贡的汗血宝马,价值千金呢!”
周围众人听闻此事,惊叹连连。
千金难求的汗血宝马,只配给顾小侯爷拉车,顾小侯爷不愧是皇上养大的亲外甥,比皇子都得圣宠啊!
不过比起惊叹顾小侯爷的圣宠不倦,大家还是更好奇传闻中不近女色的顾小侯爷车上,那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是谁?
看着好像不是那位跑到勇冠侯府门口大哭大闹,非顾小侯爷不嫁的福瑞郡主啊!
听说那位郡主眼高于顶,蛮横霸道还心狠手辣,不知是哪一年,有个卖梨的小贩为了避让贵人车驾,慌乱中把梨撒了一地,挡了福瑞郡主的马车。
福瑞郡主就命人将小贩狠狠抽打了一顿,小贩被抬回家没多久就死了。
自此街上的小贩但凡遇到福瑞郡主的车驾,都赶紧躲得远远的。
那位女子跟小贩说话很和气,才买了两串糖葫芦,就让手下给了小贩一个银锭子,出手可不是一般的大方。
听到这些议论,宋瑜只觉得一股窝火从心口顺着血液,往四肢百骸烧,烧的他浑身都在疼。
赵信有见宋瑜脸色更白了,眼眸更是破碎的厉害,好像下一瞬就要倒下去了,他赶忙扶住宋瑜,关切问道:
“宋兄,你到底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宋瑜说不出话来,他努力控制面部肌肉,想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可是他做不到。
如果那是勇冠侯府的马车,那坐在胡秀儿身旁,跟她姿态亲昵的男子应该就是顾小侯爷。
可他从未听说过顾小侯爷娶亲,就算娶,也不可能娶一个和离过的屠户女。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胡秀儿做了顾小侯爷的妾室,甚至比妾室更低贱的通房,贴身丫鬟!
不久前偶遇时,胡秀儿还是一身狼狈满脸憔悴,现在已经坐上了侯府的马车,满身华贵跟顾小侯爷一起买糖葫芦了。
她是见识了京城的富贵,被迷了眼自甘堕落,用色相勾引了伺候的贵人?
还是吃了苦头受不了磋磨,被逼无奈只得委身于人?
宋瑜脑中乱哄哄,一个个猜测都像炸雷在耳边响起,震得他心神俱疲。
他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荒唐的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可即便是做梦,也梦不到如此险恶狠毒的情景。
赵信有眼睁睁看着宋瑜身子一晃,头一歪,噗的喷出口血来!
“宋兄,宋兄。。。。。。。。”
宋瑜倒了下去,在赵信有焦急地呼唤中闭上了眼睛。
马车内,胡秀儿左手一个糖葫芦,右手一个糖葫芦,吃的脸上都沾上了糖渣。
顾清晏颇为无奈,拿出帕子给她擦嘴,嗔怪道:“这么酸的东西,到底哪里好吃?”
胡秀儿笑得眯起眼睛,“不酸啊,我觉得挺甜的。”
说完,又咬下一整颗,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顾清晏只尝了一口就不吃了,嫌酸,两串糖葫芦都便宜了胡秀儿。
胡秀儿小时候最奢望的就是能有两串糖葫芦,一手一串,可爹不肯给她买,怕她吃多了肚子不舒服。
等长大了,她又舍不得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