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黑夜在洛阳的着名学府中原工学院中学部里,另一个人也是一夜无眠。对于远在不列塔尼亚父亲李月成死亡的事情,李琪一点都没有声张,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同一寝室的其他几个哥们儿,也都毫不知情。他天生自卑怯弱,又怕给人添麻烦,自然随便啥事,都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这次他再也没办法隐藏了,母亲患上了一种奇怪的感冒高烧不退,其中一部分的治疗费是借帕西瓦尔财团的高利贷而来。李琪非常清楚,家里肯定是再也没钱还高利贷的。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做兼职,能还一点是一点。不过即便如此,不出意外地,今天晚上李琪还是收到了那个可怕的讨债电话,讨债的人百般要挟,甚至威胁要来学校要钱。“求求您,我现在实在没钱,但我已经在想办法做兼职了。等月底拿了工钱,就能还一些的。”李琪躲到学校的大草坪那里,然后找了个没人地方才敢接听手机,生怕别人听到这些。“别废话,我已经很仁慈了,给你们分了最长的时限,利息还是最低的40。你居然完全不懂感恩,太不像话了吧。”对方在电话那头没好气地说。明明是个陷阱,李琪居然还觉得是自己理亏,但现在实在没有办法,“既然你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求求您再宽限一些时间,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家是不会忘记的。”对方在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但很快音调就变得淫邪,“要宽限也可以啊,除非——”“除非什么?”李琪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除非用你自己的身体来做担保嘛。”那人在电话那头恬不知耻地说,“我们这里不缺女人,就缺你这样的小帅哥……”听到这话,李琪感觉自己快要气炸了。他大吼道“做梦!”立马挂了电话。对方不甘心,又连续打了几次电话,李琪都没有接。但讨债人士似乎预料到李琪会有这样的反应,随后,便发了条短信过来:“你不要以为不接电话就没事了小子。我说过知道你们家底细,到时候我就去医院找你母亲要,我倒是想看看她还能挺多久?”看到短信,李琪的内心就像掉进了冰窖。他观察了一下,四下没人,再也忍受不住大哭起来,“老天啊。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但即使哭干了眼泪,他也没有多少时间,马上,他还要去学校超市做兼职做收银员。李琪擦干眼泪,又跑去厕所,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是否仪容得体,便奔向了学校超市。正巧,同宿舍的朋友也在这家超市兼职,看到夺门而入的李琪魂不守舍的样子,便好心的问道,“哥们儿,你没事吧?”李琪摇摇头说了句“没事”,但随即又问,“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多赚点钱吗?”朋友想了想,就脱口而出,“再找份兼职呗,比如去做家教。”一听这话,李琪更加痛苦,难过的用手捂住了脸,“所有业余时间都有安排了,还是不够。”看李琪这么痛苦朋友也只能默默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即便每天讨债的催命电话,以及繁忙的兼职工作间隙,李琪还要抽出了时间往医院跑。此时,她唯一的安慰就是,母亲的病情暂时还算稳定。“孩子,你老实告诉我,这些天医药费要多少?我们家哪来那么多钱供我在医院闲着?”母亲担忧地质问李琪。“妈我想了点办法,又做了几个兼职,正好够,你就别操心了。”说话间,李琪帮妈妈盖好了被子,只要母亲和妹妹安心,就算再难也值了。但在李琪心里,仍然反复回响着刚才电话里的话,“除非用你的身体来做担保嘛。”,可是真要这么做,他的内心还是缺乏决断。这次钱的缺口太大,对于这个刚刚步入成年的年轻人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李琪就只能用身体填上这个窟窿了。不过接下来几天,在朋友帮助下同一寝室其他几个男生利用在校报任职的关系,联名在校报上发表了帮助李琪募捐的文章。文章情真意切,历数了李琪的过往,开学至今的遭遇,她现在的困难,以及募捐倡议。文章发出不久,便在校内引发了一股不小的募捐热潮。火星般的力量汇集在一起,连李琪做梦都想不到,竟然在短短几天时间内,暂时填上了现阶段母亲的医药费,危机暂时缓解了。对于伙伴的善意,李琪激动地好几个晚上都没睡着觉,除了第一时间千恩万谢外,他还准备亲手给寝室里的三个好朋友刻几枚手工印章表示感谢。这天,当他把毛线放到书桌的抽屉里时,无意间看到了当初和父亲的阵亡通知书一起寄过来的刘宣和周静怡的名片。自从这些寄过来后,他既没有使用也没有扔掉,而是把名片放到了抽屉里。“应该用不到了吧。”李琪想着,转手便把名片整理到了抽屉最里面的书本里。:()叛逆的鲁鲁修之温柔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