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从封七手中拿到锦帕上文字的翻版之后,并未发现封七的异样,顾不得还是过节,直接叫人去后厨用食盒装了一份八宝粥和各色配料,骑马直奔焦府而去。
焦府位于京城东柳胡同,离皇城不远不近,算是个闹中取静的地方。
焦豫自打被陈瑜白从老家榆丰县栗泗村那边拐回京城之后,便一直定居于此。
他并没有起复回朝,所以也没有重回京城社交圈,除了偶尔入宫为小皇帝讲课之外,就只一心调查当年的赵熹太子案。
所以听得下人来报,说是薛承薛将军来访,焦豫颇为奇怪。
他入京之后,有所来往的,除了个别多年老友之外,就只有陈瑜白陈大人了,薛承赶在腊八节这日贸然登门,也不知所为何事。
但是人都到门口了,总不能不让人进屋。
焦豫换了件外衣,到二进的大厅去接待来客。
“见过焦先生。”薛承见到焦豫,忙上前执晚辈礼。
焦豫忙闪身躲开,拱手道:“老夫已致仕多年,万万当不起薛将军这一礼。”
二人客气几句之后才分别落座。
薛承这样贸然来往,也有些不好意思,先道:“今日腊八节,内人在府中熬煮了许多腊八粥,特意给先生带了些过来。”
焦豫却是个直性子,捋捋胡子道:“薛将军亲自登门,肯定不是为了送腊八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焦先生,听陈大人说太子案的一切卷宗都在您这里,不知可有当年太子府的密信译码?”
焦豫闻言立刻皱眉,当初陈瑜白将他拐回来的时候就说好,不会插手管他如何调查旧案,难不成如今竟要打破自己的承诺不成?
“薛将军问这个做什么?”
薛承从怀里掏出之前封七写好的东西,双手递给焦豫道:“最近因为一些意外情况,竟得知内子酒楼掌柜封七竟是当年太子府的属臣的遗孤。当初他全家上下都为调查太子被害一案送了命,只留下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被人救了取名封七。
“而他当年的襁褓中,藏着一方锦帕,如今尚未见到实物,但封七原封不动地将锦帕上的内容写出来了,我想着兴许与旧案有关,所以不敢耽搁,拿到东西就急忙送过来了。”
焦豫回京之后,就一直在审问相关人员,调查当年的旧事。
但是毕竟过去的时日太久,接触过当年旧案的人,基本全都作古,调查根本无法推进。
焦豫花了两年的时间,耐心地将一点点线索拼凑起来,如今已经大致将外围的情况都摸清楚了,但是却只差那么一两块关键的拼图,怎么都拼补不上。
如今得知此事,焦豫立刻来了精神,起身接过薛承手里的纸张展开道:“还用找什么密文译码,当年太子府的译码就是我编的,至今仍然倒背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