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秋听了这话,眉头猛地蹙起。
全福居是镇上历史最悠久的酒楼了,据说已经传了几代人,算得上是七道河镇的老字号。
酒楼主打的是本地菜,虽然缺乏新意,但是胜在做得地道。
虽说如今镇上其他酒楼生意也不错,但上老一辈的人,还是将去全福居吃席面当做是最体面的事儿。
虽说没有正式的商会组织,但是曹德秋在镇上,隐约算得上是这一行的领头人。
所以他一直以来也很自重身份,爱惜羽毛。
如今见荣炳华为了几个宴席的生意就紧张到如此,不由得有些鄙夷。
“不过一个妇道人家,还值得这样大动干戈?”曹德秋伸手给荣炳华又添了杯茶,话里有话地说,“荣老板有空多品品茶,精心养气。”
荣炳华自然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他从一个身无分文的学徒,到如今身为香满楼的掌柜,靠的就是未雨绸缪的这份算计。
“曹老板,您有所不知,这个夏月初可不简单。她不知如何得了山长夫人的喜爱,到处帮她招揽生意,镇上的那些殷实人家,就算是看在山长夫人的面子上,也会给她几分面子。加之她不知如何,与善大嫂子也十分交好。若当真让她在镇上站住了脚,那可就不好办了。”
曹德秋之前一直没有详细了解过这件事,此时听了荣炳华的话,也稍微提起了一些重视。
山长夫人在镇上地位不同一般,若是能与她交好,基本等于打入了上层的交际圈。
而善大嫂子基本包揽了镇上大部分设宴帮厨的生意,人脉极广。
能够同时让这两个人帮她招揽生意,可见这个夏月初的手段也很不一般。
荣炳华见终于引起了他的重视,赶紧道:“曹老板,全福居在镇上根深叶茂,这点儿小风浪自然无法动摇您的根本,但是我们店小根基浅,可是经不起波折。”
曹德秋还是有些踟蹰,总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荣炳华却道:“曹老板有所不知,我已经联系过仙客来的金掌柜和野味馆的毛吉。到时候再叫上夏月初,端午节的时候来一场当众的厨艺比拼,咱们四个人各有各的拿手菜,肯定把那小娘子打压得抬不起头来,顺便让镇上的人看看,到底谁家的手艺好,别眼皮子那么浅,香的臭的都跟着捧。”
曹德秋被他后面这话打动了。
全福居虽然是老字号,但是这些年,也被新开的一些酒楼小馆抢走了不少生意。
他虽然也努力改良了一些菜品,但是镇上的人对全福居的印象太过根深蒂固,除了一些上岁数的老人,年轻人都不太喜欢到全福居来。
如果能趁着这次厨艺比试,展示一下自家酒楼的新菜品,也不失为一个改变形象的宣传机会。
想到这里,曹德秋终于点头道:“这样也好,大家切磋一下,也算是一个展示手艺的机会。”
荣炳华登时露出笑容,连声道:“还是曹老板想得周到,我都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义,这样好,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