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了?”“嗯,都要。”伙计喜出望外,激动的不得了,同时帮把人找到东家,不仅是牙行赚的利润多,就连他这个月提成也会多多。文秀以为只是伙计做了生意高兴,不曾想他们竟然有提成,就跟和平镇镇上的马场一样,伙计干活是保底加提成的制度。“不知贵客是否要先见一见这些人?”“那就最好不过了!”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可大多时候,能从一个人的面向判断出这人的性格以及人品。虽然相信八方汇,但是,能事先见一见人,也能事先有个底。如果有面相不老实者,她也就不要了。同伙计约好见面时间后,文秀付了押金,便出了八方汇的门。然而,她刚出门时,正巧有一年轻的男子进门。对方走得急,她也在想事,不曾避开,很不巧撞了一下。文秀被撞了肩膀,有些火辣辣的疼,但被撞之后连连退后两步躲开,随后便听见男子歉意的声音。道歉?相撞的事两人都有责任,并非一人之过。她没作声,却是抬头看向男子,一身宝蓝色圆领袍子,生的面如冠玉,肤如凝脂,相貌清隽出众,只是,一双桃花眼却是看不到底,犹如古井深潭。“夫人,你没事吧?在下鲁莽,冲撞了夫人,实在是抱歉。”男子见文秀迟迟没出声,以为她被自己撞的一下出了神,低下头,眼底闪过讽刺之色,又向文秀微微弯腰行礼赔罪。文秀回过神来了,摇了摇头道:“无碍。”话落,大步离去。这人,她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可是,脑海里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记不起来了。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兴许是见过与他长的相像的人,所以才会觉得眼熟吧。文秀很快便将人抛到了脑后,可宝蓝色衣衫的男子却是久久的盯着文秀的背影出神。直到文秀的背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才转身进了八方汇的大门。伙计刚送走一位贵客,如今又有客人上了门,倍加殷勤。文秀与八方汇约的时间在交朋友白衣男子并没多嘴,微笑着点头,由着陈良才请他上楼。只是,刚准备抬步,便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紧接着便有人越过陈良才站到了他旁边,恭敬的道了一句:“公子。”白衣男子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来人,脸上露出一抹淡笑,开口解释,“刚刚街道上有杂耍的,一时兴起追着看了好一会儿。”“公子平安便好!”来人是个络腮胡子的汉子,约莫四十来岁,皮肤黝黑,横眉怒眼的,但却在白衣男子面前格外的温顺。白衣男子闻言,微微颔首,便抬步往前走,不再言语。络腮大汉连忙跟上。陈良才微微躬身,笑容满面的将人请上了楼,很快又跑了下来,匆匆去了后厨。文秀同陈谦说完正事后,便打算上楼会一会刚刚的白衣男子。昨天遇见了,今天又遇见了,如果不是刻意,倒是一种缘分。陈谦见她要走,连忙出声,语气温和的问道:“姑娘,刚刚那位公子是”文秀听他尾音拖长,面露关心之色,瞧了他一眼后,微微摇了摇头,据实回道:“刚认识的,还不清楚来路。你先想想我说的,我先上楼去。”陈谦欲言又止,点了点头,低头再去核算账本上的账目,但却是拨错了算珠子。——心烦意乱!文秀上楼时,碰巧陈良才送白衣男子雅间的锅底,随行的伙计端着托盘,里面是客人点的的菜品。她顺手接了过来,吩咐道:“这儿不用你了,去忙吧。”伙计虽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还是点了点头,将托盘递给文秀之后,转身又去了后厨。陈良才觉得姑娘送菜品太过委屈,本想劝说两句,但又想到别的,瞥了一眼楼上,压低了声音道:“姑娘,我瞧着他那随从面露凶相,只怕不是简单角色,姑娘小心些。”文秀笑着点头,但心里却并没放在心上。她也看出了络腮大汉不是个善茬,但光天化日之下,又在火锅店这种公共场所,他们俩即便想做什么,但也不会傻到在这儿动手。更何况,她并没见过二人,应该还不至于萍水相逢就大开杀戒吧?文秀东想西想时,主仆二人已经走到了门前,她单手敲了敲门,听见屋内喊“请进”,便推门而入。络腮大汉在她推门进来的一瞬间,连忙从白衣男子身边退后了几步。他速度快,但还是被文秀瞄见了一眼,很显然,两人刚刚离的特别近,应该说了点什么悄悄花。文秀对二人的悄悄话不感兴趣,也装出没觉察到别的什么,微笑着道:“公子,这是我们店的特色火锅,尝一尝。”话落,陈良才已经放好锅底,点燃炉火了。白衣男子笑着点头,但却没急着动筷,而是示意文秀先示范一下。今日,他并非偶然遇到文秀,更不是来火锅店吃东西,他是跟随了文秀一路,得知文秀的意图要来火锅店后,特意拐了个弯,从另外一个巷口绕了出来,然后再走过来,恰好装成了与文秀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