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入狱算起,差不多三个月。郝瑾瑜的一举一动都被绘制成图画,呈报上去,作为暗卫首领,他自然也一一看过。
如今回想起来,这人的性格反差太大了!
再者,哪有死了十五日还能复活的人?除非借尸还魂。虽然匪夷所思,却能极好地解释缘由。
郝瑾瑜让卫五给他送来糕点,并且强调是“亲手”做的,所以这是故意透漏自己并非真正的郝瑾瑜……
路锋越想越觉得可能,他掰开糯米糍,红豆沙糖心流淌着……
明白了,这是暗示他郝瑾瑜已经换了芯。表面是糍粑,其实芯里是红豆沙。
可是,为何要向他表明身份?不怕他向皇帝告发,烧死郝瑾瑜这个异端。
路锋百思不得其解,决定亲自去会一会“崭新”的郝瑾瑜。
路锋到的时候,正好赶上饭点。对于他的突然出现,郝瑾瑜微楞了下,随后笑着招呼他一起吃饭:“地三鲜、小鸡炖蘑菇、白菜猪肉炖粉条,还有热腾腾的烀饼子,浸了鸡汤,味道好极了,一起坐下来吃。”
路锋瞧着热情洋溢的郝瑾瑜,知晓他极有可能不是之前的狗阉官,不知为何升起了一丝怜悯之情趣。灵魂重生到残缺之人身上,多少有点可怜。
这般想着,黑脸也摆不下去了。此时,郝瑾瑜还帮他摆好了碗筷,斟了一碗糯米酒酿。
“我亲手酿的酒,尝尝。”
二人共事多年,郝瑾瑜多少知晓路锋的为人爱好。此人睚眦必报,心眼极小,对什么好像都看不上,唯独有点嗜酒的爱好。
米酒的香味扑鼻而来,路锋鼻子动了动,乖乖坐下。
饭桌上说话,消解了严肃和尴尬。郝瑾瑜边吃着饼子,边问道:“皇帝不想见我?”
路锋放下酒碗,问道:“我还未与皇上禀告。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啊?此话怎讲?”郝瑾瑜一头雾水,夹了块鸡腿给路锋。
鸡腿酱色很足,泛着油光。路锋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旁边埋头苦吃,头也不抬的庆云。
“庆云,我结拜兄弟,自己人。有话直说。”郝瑾瑜说道。
这氛围十分古怪,好像自己和他一路的。路锋愤愤咬了口鸡腿,别说,真香!
既然郝瑾瑜自己不在意,他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再说,庆云近身伺候那么多年,不可能发现不了异常。
“我把暗卫都支远了。你实话实说,除了你、我、他,没人知晓。”路锋分别指了指郝瑾瑜,他自己,还有庆云。
“啊?你在和我打什么哑迷?”郝瑾一头雾水。
“明明是你在同我打哑迷!”路锋磨了磨牙。
看在酒的份上,路锋继续道:“你送我糍耙……还特意托人告诉我是你亲手做的,何意?”
郝瑾瑜脑子一转,身体往后撤了撤:“你该不会以为我在追求你吧?”
“何为追求?”路锋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