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的晚上八点,颜航交了作业,合上电脑,装上手机就去阳台穿鞋。
阮俊豪哀怨地看着他:“又去找虞老板是吧,我说你都多久没有在宿舍住过了。”
他哥还不至于良心泯灭到想要第二次对他下手。
“妈的。”虞浅后怕的劲儿还没过,自言自语骂了一句,看着这一桌的狼藉,有些无奈,等到晚上颜小航回来,这些又要解释不清了。
他站起身,找了个口袋,把烟卷零散的装在里面,打算拿回九堡铺还给虞深,烟是好烟,他已经不抽了,留着没必要。
桌上拆开零零碎碎的包装盒叠了叠,装在垃圾袋里。
做完这一切,虞浅慢慢地拿起剩下那一半吐司,放在嘴里重新吃下去,被咬破的舌尖还疼得厉害,所以他嚼得很慢很慢。
散着目光平复心情,他重新看向烟盒下那个不起眼的小盒子,拿起来仔细看了眼,包装上写着“速溶咖啡粉”。
粉。
这早饭是吃不下去了。
虞浅使劲把最后一点面包往嘴里一塞,塞得腮帮子鼓鼓的,拿过那盒咖啡粉,迅速拆开,从中取出一条来,放到眼前仔仔细细地检查。
他看得更仔细了些,包装袋上的每一个小细节都不放过,看到眼睛都有些对起来分不开,他才定了定神。
看起来也什么问题。
应该又是他多心。
虞浅撑在桌边,喘息着缓口气,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疑神疑鬼的毛病逼疯了,从虞深复吸到现在,他就没有一天能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
侧过脸来,他打算结束这顿不愉快的早餐,拿起杯子喝水时,目光再次不受控制的带上审判和怀疑,落在那一盒咖啡粉上。
万一呢。
脑海里一闪而过这样的念头,几秒后,他重新放下水杯,伸手从盒子底部里抽出一条咖啡粉,拎在眼前重新检查。
细长条的速溶咖啡粉最底端,翻开包装的折叠的线条,一个隐秘而细小的针孔藏在最暗处,如果不是窗外晴日高悬,虞浅又看得仔细,这个小小破绽一定会被忽略。
门外头让开一道空地后,颜航眯起眼睛,大概对准耻辱门上的锁头的位置,回身,摆臂,收腹,抬腿,半个回旋发力,一脚踹开铁门。
生锈的锁头吧嗒弹开,门开了。
虞浅配合得举起手拍了拍:“帅呀颜小航。”
“装逼真爽。”颜航理了理凌乱的衣服,再抬眼时,虞深已经进屋了。
虞浅迈过耻辱门,拉着颜航去钟大丽那屋冰箱里拿昨天买的食材。
“练过啊?”虞浅问。
“没有,我爹在家随便教过我两招。”颜航接过他递过来的一兜兜海鲜,有点无语说:“我要是真练过,不至于第一天被你揍成那副熊样。”
虞浅拿菜的间隙看他一眼,笑道:“别跟我比,我那都是街上打架混来的打法,泼皮无赖一样,你当然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