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臻看着旁边柜子上的老留声机,忽然有种拍民国剧的感觉,她抿了一小口茶,是碧螺春。
老唐总爱喝这个,不过今天这杯和老唐喝的好像又有点不一样,这杯要更润喉。大概是品级的问题,老唐说过最好的是特一级,银绿隐翠,嫩匀多芽,可惜太贵。三四千元一斤,就为那么一小口,太奢侈。
“您这儿可比医院对面那家馆子神气多了!”
刘思思翻着菜单——
“菜还没上桌呢,我都觉得一定好吃。”
“淮扬菜都差不多,只要食材够新鲜,师傅火候够老道就行。”
池于钦说的是实话,这家菜馆的师傅就是地道的老江苏,她第一次来这家馆子吃饭的时候,才八岁,那会儿这地方还是个只有十五平米的小店,里面就一家三口的忙活。
“您是江苏人啊?”
“我妈妈是。”
“巧了!我太奶是!咱俩本家呢!”
虽说刘思思这亲戚攀的有点没边儿,但好在是把气氛打开了。
点好菜,又聊了会儿,没多久菜就上桌了。
何止火候,刀工摆盘都极致讲究,唐臻举箸不定,她有点不舍得动筷,好像这一筷子下去,就把一副江南山水给破坏了。
最后,唐臻也没主动去碰哪一道,而是看着池于钦跟刘思思,跟着她们走,她们先吃了哪道,然后自己才再去吃哪一道。
她是北方人,口味偏重,但像淮扬菜这种主打咸香味的,倒是也能吃得惯,当然那盘大煮干丝除外。。。实在是太淡了。
边吃边说话,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刘仁宗。
刘思思吃人嘴软,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反而是池于钦,见她这么为难,主动开了口:“刘仁宗是又骂我了?还是又搞男女对立了?还是两个都有?”
“额。。。这个。。。”
别说刘思思觉得为难,唐臻都替她捏了把汗。
“骂就骂了呗,刘仁宗要是哪天不骂我,倒不是他了,再说。。你不是也骂了他了嘛。”
“要么说呢,论心胸宽广还得是池主任您,老刘头觉悟差的去了!”
刘思思起身斟茶,以茶代酒。。。仰头走了一个。
池于钦没再提这茬,偶尔吃了两口烫干丝,偶尔喝两口茶。
倒是唐臻为这句话上了心,她看不透池于钦,不晓得池于钦是真的心大,还是强颜欢笑,但不管是哪种,自己心里却是实实在在的不舒服了。
吃的差不多,池于钦去洗手间,顺道结账。
再回来的时候,听见刘思思嘻嘻哈哈的声音从包厢里传出——
“哎,刚刚那个小帅哥进来的时候一直看你呢!”
“别瞎说行不行,人家是过来送毛巾。”
“谁瞎说了,你是对自己的颜值真是一点都不自知,他可一眼都没往我这瞧。”
唐臻被刘思思逗到脸红,刘思思见她这样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这么纯情,说说就脸红,没谈过恋爱啊~”
“你管我呢。”
“不是吧!真没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