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松手你就要走了。”
闻言长荧笑了,也把手松了下来,他揪住宣琼的衣襟,使劲往他身后的墙壁上一带,对方便抬起了头,长荧也清晰看见了宣琼眼中的不甘与隐约的泪痕。
于是他窝着火问:“哭什么?”
“没有。”
长荧凑近宣琼的脸,盯着他的眼,宣琼死死睁着不敢乱动,直到眼球干涩发热,自发溢出泪水,他才颓丧不已地扭头闭上了眼。
于是长荧道:“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宣琼没再否认了。
“看着我啊,宣琼。”长荧拍了拍那张脸,“不看我的话我真走了。”
“别走。”
宣琼睁眼回头,双手握住长荧抓着他衣襟的手,长荧趁机仰头。
微墙也做天沟,尽管在白日,但狭隘的间隙却让环境无比昏暗。
万物总是愿意在暗中生长,悄悄地,无声地沐浴且享受黑暗,于是在白日里和阳光一起明媚。
包括心跳,包括爱意,包括难言的情绪与激动。
宣琼握着长荧的手微微颤抖,力气仿若被瞬间抽走。
长荧吻得很重,很重,见宣琼松了手,便再一次把人摁在墙上,重重吻下。
尽管只是磨磨嘴皮子,也让他激动且害怕。
“听话,看看手。”
宣琼慢慢伸了手到长荧面前,长荧翻开白帛一角,内里隐有干涸的血迹,开裂不算严重。
长荧从取出自己存的一瓶药粉,轻轻撒了上去。伤口被药物覆住,很快便有凉意渗了进来。长荧又将白帛绑好。
“走吧。”
宣琼被长荧牵着走,他抓的是宣琼左手手腕,小心避开了伤口,也尽量以自己的身体挡着人群。
他们没有回酒坊找宣平,也没有去找姜一和明玉,而是长荧带路顺着自己的记忆找到了一处贩卖花灯的铺子。
铺内各式花灯高挂,最好看的几盏亮着光,也将铺子照亮。
“老板,昨天我定了六盏河灯,现在来取。”长荧放下一串钱道。
老板见是昨日来的小少爷,立刻想起来他的单子。
“好嘞您稍等,我去拿给您。”
老板从算账的台子下捧出一摞长荧的河灯,摆在台面上,右手算着账,不久便道:“找您三钱,您收好,我教您怎么支起来这灯。”
长荧认真学着,宣琼便在他身后看着。
看着看着他突然想起来,刚刚天沟之中长荧好像亲他了。
如此后知后觉,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又揉了揉鼻尖,悄悄退到门边等人忙碌。
长荧点头应声表示学会了,道谢后一双手伸到自己面前捧住了所有的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