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水文所有多高兴。十九个月了,他们,都以为,燕都给他们忘了。”
“南海所……至少两个月不用再去做陪游。”
我的火气早已消散无烟,但听到秃老亮这话,我心头莫名的突然又不好过,胸口堵着一股气,让我难以呼吸。
眼前看到木讷的林大德,红着眼却流不出泪的立哥陈樟,耳畔又传来十七岁何欣的哭泣声……
脑海里却又浮现出马忠超喝的三千块一斤的铁观音,抽的七十五一包的软华子,吃的五千块一瓶的茅台……
还有他的种种恬不知耻……
胸口那股气膨胀得厉害,越来越大,无处宣泄。
啵!
我一脚重踢在大铁柜,冲着海爷低吼:“以后,别他妈再给我说这些。”
“我不想听!”
背起背包,拎上挎包,义无反顾,冲出办公室。
“小童。童工,你去哪?早退的话,我要打考勤了啊。”
我眼前一黑,一下子爆发出来,对着海爷爆吼:“我他妈去潘家园。看我的店!看我他妈花了十七万万租的店!”
“我他妈去给草包马挣钱!去给方州填这个无底洞!我拿我这条命去救活方州一千两百条命!!!”
“你要打,你尽管打!”
这是进方州以来,我第一次发火。
海爷完全被我的凶相吓住,呆呆傻傻杵在原地,完全失去了反应。
直到我蹬上TYRELL跑出小巷,海爷才像只大老熊般追出来冲我叫唤。
隐隐的,我听见海爷在大吼:“反他妈天了!”
“紧急集合!”
“全体,上刺刀!”
从孔庙到潘家园九公里,在早高峰的时段,我只花了不到四十分钟就到潘家园。
小表妹正在细心的擦着仪器,嘴里准确无误报出每台仪器的名字。
每念出一台仪器,小表妹就会不由自主发出哇哇叫唤。
七年前,随着方州改制撤并,方州九所三馆五院拥有的价值百亿最先进的设备全部上缴总部统一分配。
然而,一些方州前辈同事却冒着被永久开除取消一切待遇的处分抢下了无数设备送到了方州最后的仓库。
用海爷的话说,那就是这些设备都是那些前辈同事们用命和血换来的。
我无法从海爷话里想象到当时的情况有多么的惨烈,但我知道那些前辈同事们的想法。
他们,就算死了,也要看到方州人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这些设备,绝大多数都是国外最好的东西。极少部分,是方州人自己设计研发制造的高精尖科技。
不定哪一天,就会用得着。
我拿的这批设备在现在各大实验室虽然稍微有些过时,但放在市面上,却是秒杀一切的存在。
“老板,这是什么?”
地矿专业只念了一年就辍学的小表妹指着角落里的机器,好奇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