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乡试解元的含金量不如浙江、江西这些省份的解元,全国文气最盛之地在江浙江西几个省份,那里文人会聚,高手如云,在朝廷分榜之前,高中的绝大多数是江南人,可见那里人才之多。所以,这次他虽然中了解元,主考官仍然不看好他,提醒他不要骄傲,免得栽在会试中。
林之孝亲自督着人整修了梨香院,众丫环欢天喜地搬过去,贾环把前院正房做客厅用来招待众同年同窗,后院正房坐起居之用,又在东边小耳房开辟一处小佛堂,天天敬香一炷,静心片刻。
又让丫环们住后院两厢房,把小厮们安置在前院厢房,对钱槐说:“你知道我不喜欢园子小厨房柳家的趋炎附势,却为何把她的女儿五儿提上来?”
“爷……”钱槐脸红了。
“我知道你早看上了柳家五儿,可惜她一门心思盼着进怡红院伺候宝玉,如今太太讨厌美貌丫头,各处又裁人,她也没机会进来,我要了她来在内院,你在外院,自己抓机会,嘴甜些,勤献殷勤,小东小西的时常送着,保管将她拿下。”
钱槐喜的只嘿嘿笑,以后更是忠心伏侍不题。
这梨香院是当年荣公暮年养静之所,小小巧巧有十余间房屋,前厅后舍俱全。院内也有太湖石、金鱼池,点缀精雅,间植芭蕉桃杏,尤其是院中一架紫藤,花盛时香风阵阵,密叶隐歌,花穗垂挂枝头,紫中带蓝灿若云霞。
有西南角门可通王夫人上房的东院,还有一个角门通街。贾环挑中这院子就是看中这里有角门可以直接通外面,以后出门方便些。
结果搬进去没两天,萧景就从后门进来顺利摸到他的卧室,抱在怀里揉搓一番:“听说你那天从我那里回来就病倒了,可担心死我了。给你的药可吃了?”
贾环瞪他:“你是不是安排人盯我,怎么我的一举一动你都知道?我又不是你的附属品……”
萧景陪笑:“你别再跟我说什么‘自由’‘独立’的,我见不到你,想知道你好不好,只能用点法子,你好歹体谅。”
贾环消了气,也重重捏他几把。
萧景又说:“听说你为了个丫头和太太闹不愉快,你不能这样,她毕竟是嫡母,从礼法上你不可对她不敬,和她扛上吃亏的是你,你看她的亲儿子宝玉都不敢顶她,你却敢这般岂不落人口实。如今你中了举,一举一动都受人注意,不可落人把柄,混官场名声要紧。”
“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贾环见他担心,好生解释,“我是这家里的庶子,打小不受注意,进学之前没人待见我,就连下人也敢给脸子瞧,丫头们更是浮上水只顾着讨宝玉的好,眼里哪里有我。只有这个彩云,不趋炎附势,为人正直,是真心待我好,不管她是不是出于同情还是别的什么,都体现了一个女子最深沉最无私的情怀,她如此对我,我怎么可以看着她被指配给一个烂赌徒毁了终身呢,当然要尽力护她。”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更让萧景不自在,想到贾环这家伙念旧情,尤其是在他失意落难时帮过他的人,他绝对待之与别人不同,比如对徐义,他砸下大把银子助其读书考试不遗余力,现在又有一个彩云,为了保她不惜与嫡母叫阵。
萧景愈发心里不是滋味。
议考试萧景献良计
议考试萧景献良计
贾环知道他的心思,觉得好笑,主动亲了一下,又哄他:“我们见面不易,该珍惜才是,不要为别人的事闹心,我正要撮合彩云和禄儿呢。你别那么大醋劲。”
“你才醋劲大呢还说我,看我不扁你。”萧景心里好受些,把他压到床上,好些天不见,实在想得很。
“不要。”
“上回你主动凑上来,现在装什么。”
“上回是看你消沉难过,所以安慰你嘛。”贾环推开他,“你是成过亲的人,我再和你好,心里怪不自在的,好象自己是破坏他人家庭的小三。”
“胡说。什么小三小四的,你的怪词真多。”萧景不高兴地戳他脑门,“若因为我娶了王妃你不理我,我失了最爱,非但不会把这情移到王妃身上,还会心里难过,对王妃没有好脸色,她岂不是委屈。若是你依旧和我好,我在你这里得了安慰,回家后觉得对不起王妃,就会加倍对她体贴,这样她岂不是也觉得幸福些。所以为了我们,也为了她们,你不可以不理我。
你别这么矫情好不好,既知道我们相见不易,就该珍惜,别说那丧气话让大家不痛快。”
这番歪理说的头头是道,贾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可反驳的话来,因为这个时代的女人不但不能反对丈夫纳妾,对丈夫和别的男人好更不介意。比如黛玉不计较宝玉和秦钟的关系,人家都不计较,他却纠结不休烦恼不堪,还让人觉得矫情。
只好稀里糊涂地又让萧景上下其手大占便宜。
紫晶进来倒水,发现卧室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不但模样俊美,而且和主子举止亲密,心里纳闷不已,贾环说:“这是我的同年萧公子,来这里与我讨论学问,是我顶要好的朋友,以后他来,你们不可怠慢,也不要让人知道。”
紫晶答应了,下去倒茶。
萧景笑道:“既然我是来与你讨论学问的,那我就和你好好讨论讨论来年的春闱。”
贾环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笑了:“你说说你对来年有何高论。”
“你这次考了解元,来年春闱肯定能中自是不用说,但是别忘了,你的名次越好,就越高,仕途越顺利。所以你一定要考个好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