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最后一条立贤,贤不贤所有人说了都不算,只有皇帝说了算。萧景想要得位,目标还是得放在皇帝身上,只要皇帝认为他“贤”了,他的地位就稳如泰山,谁也动不得。
贾环定下对策,才去内书房看萧景。
掀开珍珠帘往里看去,见萧景握着书卷歪在榻上,眼睛却没没落在书上,只是望向窗外,好象在看某个远方的人。
贾环悄悄进去,忽然抽走他手里的书,笑道:“想什么呢?可是想我有没有考好?”
萧景转头一看是他,笑道:“才出考场,你不回去歇着,到我这里做什么?听李琰说,当年他出了考场时,已经半人半鬼了。”
“你看我可象鬼?”
“我摸摸看,就知道你是不是鬼了。”萧景伸出手去,
“你摸吧。”贾环靠在他怀里,也伸手摸过去,惬意地呼出一口气,好久没有碰这个身子,怪想的。
“你瘦了,限你一月内养肥,否则我不理你。”萧景说着,搂着他滚到榻上,透过轻薄的衣裳,感觉到对方灼热的体温,一种对王妃侍妾们前有未有的感觉,十分强烈。
贾环主动亲吻他的脸颊,这人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却仍然在他面前强颜欢笑,生怕影响他考试心情,却不知这样的萧景,更让他心疼。
萧景感受到他无言的抚慰和关心,心里一热,就算受些委屈,有他的体贴也不算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身上的衣裳都扔到了地上,经年没有亲近,今日得重温往日欢情,格外缱绻。
窗外桂花树的幽香从绿纱窗飘进来,愈发醉人。
第二天日上三竿时,贾环才醒过来,身上已经换过细丝内衣,想必已经清洗过。九天高强度的考试,他的精力已经透支,昨夜又鸳鸳相报,好在萧景体贴他,克制着只要了一次。要不然他真的爬不起来了。
回想起昨夜的疯狂,如在梦中,只是不知将来何时再能重温旧梦。再想起以前和萧景的争执,真不知所为何来,如果当初的坚持是正确的,那么今天怎么会一步步退到这个地步,再退下去,底线在哪里?
正胡思乱想时,门上珠帘叮当,萧景从外间进来,看他醒来笑道:“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还是有点累。”
“你在家好好休息罢……”
“啊呀……”贾环坐了起来,“我一出考场就到你这里来,也忘了告诉小厮,不知道这会子家里怎么找我呢。”
“我打发人告诉你家里就是了。”萧景坐在他身边,“别的人都去攀那根高枝去了,你这么急匆匆不顾休息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就算天底下的人都去攀那根高枝去,我也不会抛弃你的。”贾环握着他的手,传递着自己的心意。
萧景只觉一股暖流淌过心田,叹了口气说:“直到今天,我心里才平息了些。”
贾环犹疑了一下说:“你也不用难过,以后多加小心就是了,过去的事不要再提。别看那位现在显赫,可是登高必跌重,他如此结交百官,扩张权势,做事又不留余地,看上去势大,其实这样最有可能遭君主之忌,还不如你这样低调行事的好。”
“倒和我想到一块了。依你看如何呢?”
“依我看,你也不必拉拢这个拉拢那个,权势大了皇上必然不喜,你只需笼络住两个人,一个是体仁阁大学士骆养性,一个是管京城治安的京营节度使,只这两个,就顶大用了。还有锦衣卫也很重要,只可惜杨彬聪明,是不会偏向任何一位皇子的。”
“京营节度使是王子腾的位子。他不可能被我拉拢。”萧景脸色极不好看,压低声音说,“那一年我出宫遇险,差点丢了命,你可知是谁主谋?”
“谁?”贾环心里猜到是谁,却不说破,萧景主动向他提起这桩杀头的机密,可见是把他当心腹,再无半点隐瞒。
“是胡相爷的儿子胡应龙设的计,只为了我那兄弟,可是若没有人在旁协助他也成不了事。”
“是王子腾?”贾环倒吸一口冷气,前面姓胡的还在他意料之中,可是这姓王的就让人意外了。
“那年他是京营节度使,管京城治安,若无他协助,那个主儿哪里敢这么着。”
贾环沉默半晌,说:“你放心,只要我金榜题名,能够得了皇帝青眼,我必想办法让京营节度使这个位子落在你的人手里。至于王子腾,让他滚到外头当官去。”
萧景看着他似笑非笑,说:“王子腾是你舅舅,你倒算计他。”
贾环脸一沉:“他是宝玉的舅舅,不是我舅舅,我三姐姐把他当舅舅,我可不认,他害你,我不能原谅他,你若疑我,就当我没说。”
萧景赶紧搂住他,笑道:“瞧你脾气这么大,我只随便说了一句,你就翻脸。以后为官作宦的,可不能这样。”
“你太小看人了,我只对你发个脾气闹个别扭罢了,在别人面前我可是乖宝宝,一点错都挑不出呢。”
萧景心里一热,原来自己在他心里竟是这么特殊的存在,他的脾气,小性,他的真性情真面目,只在自己跟前使。
贾环病贾府风波起
张洪带着太监宫女摆上饭来,萧景一看大多是贾环喜欢的菜色,给张洪一个赞许的眼神。两人一起吃饭,正吃着只听外间有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我要见王爷,你凭什么拦着?”
张洪低声下气说:“主子正在里面和人议事,现在没空。”
也不知张洪用了什么法子,外间的声音渐渐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