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来做什么?」卫玄序问。
「听有信哥说,是你亲自试毒,用你的血给我做的药引。」
卫玄序淡淡道:「没他说得那么夸张,只是中和一株草药而已。」
「夸张么?」肖兰时伸出手,拉起他的左手,那只手上面有许多痕跡。金麟台上卫玄序的隱忍、给肖兰时精血时划出的口子,还有解星草引毒、宋燁问话时的痕跡,都乱七八槽地留在上面。
当肖兰时要拉他袖子的时候,卫玄序下意识地一挣。
他脑海中第一反应不是怕他发现这些伤口,而是怕肖月发现,肖月亲手写的那个「平安」,被他给弄不见了。
肖兰时嗔责:「你躲什么?」
卫玄序嘴硬:「我没有躲。」
肖兰时不满:「听有信哥说,你引药的伤就在左手,怎么?怕我看见?还有,有信哥跟我说,他……」
卫玄序听得莫名烦躁:「有信哥、有信哥。刚醒来就有信哥,他说什么你都信,我去把他叫来陪你,我在这里多余。」
「你生什么气?」
卫玄序:「我没生气!」
肖兰时一指:「那你辣么大声音干嘛!」
卫玄序应声:「我练开嗓还不行吗?!」
「嗤。」下一刻,砰!
卫玄序神色复杂地看着肖兰时因为笑他,又一脑袋碰在了床围雕花上,又捂着脑袋疼得齜牙咧嘴。
接着,烦烦躁躁地把肖兰时重新扶好。
肖兰时痛着脑袋问:「还走吗?」
卫玄序没什么好气:「江有信来之前,我暂时在这里代替他。」
「怎么不叫江公子了?师父你礼节呢?你修养呢?」
卫玄序咬牙切齿地看他,而肖兰时笑得一脸坏水,恨道:「我没修养。」
肖兰时立刻摆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故意双手拜了又拜:「师父你终於能正確地认识自己了!苍天有眼,你终於知道你自己没什么素质了!」
「你……!」
卫玄序抬手假意要打,肖兰时连忙嬉皮笑脸地躲闪。
「哎哎哎!师父我还病着呢!你这一打给我打严重了怎么办?」
两个人又胡乱闹了好久,气得卫玄序恨得牙痒痒。
肖兰时忽然道:「感觉好些了吗?」
卫玄序被他问得一怔,以为他说的还是引药的事:「我又不是百花疫,一株草药而已,没你那么娇弱。」
肖兰时摇摇头:「不是啊。」
说着,把身子向被窝里一缩,而后开始像个小王八一样旋转,一直转到卫玄序的身边,头枕在卫玄序的大腿上,自下而上看着他。
「感觉你要哭了。」
卫玄序被他说得莫名其妙,反问:「你以为我是你?三天两头为了逃课装的眼泪哗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