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情形来说,就算是疏通缓慢,也能至少保证仙台里面有一半的人离开。
可在昨天,竟然没有一个人能逃出去。
为什么?
督守府和千钟粟的人都在里面,看昨日两家长老的情形,他们不像是知情的。至於明亮,他更没有下手的理由。
唯一的解释就是。
有人想让什么人死在里面。
细风吹动枯黄的竹叶沙沙作响,将肖兰时心头莫名蒙上了一层恐惧。
他正向前走着。
忽然,脚底好像踩到了什么硬物。
他蹲下身,缓缓拨开地上厚厚的腐叶层,一枚构造精巧的圆形刀片出现在他面前。
肖兰时抬手捏起,刀刃被打磨得並不厚,仅有指甲盖的高度,圆形刀刃中间空洞着,四周密布着锋利的锯齿,上面还残留着毒物腐蚀过的青绿锈跡。
紧接着,他又从怀里掏出来一枚圆刃。
是那夜不羡仙遭遇歹人突袭,他在尸体上面找到的。
两枚半拳大的圆刀渐渐重合,中间的圆孔、边缘的锯齿,甚至连前后面的花纹都严密地咬合在一起。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心头敲打着。
躲在暗处的那人,他的目標从来也不是督守府或者千钟粟,更不是萧关的游猎队。
而是不羡仙。
是不羡仙里的卫玄序。
突然,竹影猛烈摇动,空中翩然又飞下来几片细叶。
瞬息之间,肖兰时的身影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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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河岸边,人影四乱,天撒衡南飘散着一种七彩的雾波。
肖兰时四处高喊:「明亮!」
摩肩接踵,身边儘是匆匆逃窜的渔民百姓。
「明亮!」
应声,明亮从一处拐角中退出身来,看见肖兰时,眼中似乎卸下了些重负,向他招招手:「这儿!」
肖兰时闻声跑去,问:「千钟粟呢?哭河一向不都是韩家在管?」
明亮眉头紧锁:「派人去通报了,连门都没让进。说是现在督守府一手遮天,有什么事情去找王家。」
肖兰时转头四顾:「算在千钟粟头上的烂摊子,督守府的人肯来?」
明恋嘆息:「也派人去问了,只有一句话,萧关没有河妖,让我们不必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