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有信一笑:「你骂我。」
「不敢。」
江有信不知道他这莫名其妙的敌意从哪里来,以前还好好的,可从这次见面起,卫玄序好像更不想跟他说什么话了。
於是他在心里宽慰自己:二十多了也该到叛逆的时候了。理解万岁。
秉承着自己比卫玄序年纪还要大三岁,身为兄长得多和玄序弟弟交流的老兄长心態,江有信假装没听出来卫玄序话里的软刺,接着挑开一个话题:「唉,玄序,刚才我忙着喝水,有一件事我忘了给你说。」
卫玄序:「江公子请讲。」江有信:。
怎么感觉还是阴阳怪气的?
不管了,乐呵呵地继续说:「那个徐大庆已经被嚇傻了,估计一时半会说不出什么话了。」
忽然,卫玄序停下了脚步。
紧接着,两道利刃般的目光立刻就向他投射过来,一股无形的寒意登时冷了江有信的后背:「那个……你走得实在太急……我想着,你是不是,或许可能,是想去他家打个招呼、吃顿饭交个朋友什么的……?」说到最后,说得他自己都发虚。
「呵。」
江有信腿也跟着一抖。
没过多久,卫玄序收敛起怒色:「抱歉,失仪。」
江有信尷尬笑笑:「还好还好。没太失。」
话音刚落,他看见卫玄序立刻又开始动手,忙问:「玄序你又要去哪?」
卫玄序头也不回:「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江有信转了转脖子,也跟了上去。-
没过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一处极其破旧的农屋前。屋子用石墙高高磊起,墙上钉了好些防贼的钉子和铁网。一扇同样破旧不堪的木门歪七扭八地立在两人面前,门是被人用木棍在外面抵住的。藉助雨光,右上角的那近乎剥落的门牌号掛在上面。
江有信比对着编号:「应该就是这里没错。」
话音刚落,石墙里面忽然传出一片急促的敲打,像是有人在用竹竿敲打石墙。卫江二人正要躲,一个粗獷的男声立刻叫骂起来:「放老子出去!老子他妈的好得很!你们才是疯子!別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把老子关起来,就是想要抢老子婆娘,抢老子儿子!放老子出去!」说着,有几块碎砖应声落下来。
卫玄序急道:「小心。」
江有信一个没注意,眼看两掌大的红砖就要砸下来,卫玄序眼疾手快地挥出一道真气。砰。
碎砖几乎贴着江有信的耳朵炸成尘雾。
听见声响,里面的男人先是一愣,而后立刻又更加卖力地扔出石头:「老子就知道!老子就知道你们在外面防着老子!畜生!猪狗不如!」
江有信忙着扑打身上,灰尘和雨水混在一起,多少有些狼狈。
他嘖舌道:「是徐大庆没错。」
话音刚落,卫玄序伸手正要推开。
忽然,远处一阵脚步声飘起来。
靴底踏水的声响里混着模糊的人声:「安静点。不要扰民。」
卫江两人相视一眼:这么晚了,还有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