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兰时隔着斗笠摆了摆手,要走。
紧接着,几声女子的尖叫身,伴随着骂声飘起来。
几个身材粗壮的男人牵着几条麻绳,笑骂着往前走上来。
麻绳的尽头牵着女人的脖子,那些柔弱的女人便被绳子扯得一顿一挫地走,每个人的脸上都抹着灰,掛着泪。
肖兰时眉头一皱,想要上前去。
却被身旁的老人一把拉住了:「哥儿不是萧关本地人吧?」
肖兰时望向他:「不是。」
老人:「喔,外地的,怪不得什么都想管。」说着,他指了指那些被牵着走的女人,「我们这儿昨天发了大事,那些女子身上都背着罪呢。你管不了,也不能管。」
「她们都是韩家人?」
老人笑起来:「哥儿你还知道韩家呢。」
说着,又摇摇头,看过去:「不一定,但也差不多。」
肖兰时问:「这话怎么说?」
老人语重心长:「你一个外地人,不知道我们萧关这地方,韩家盘踞了萧关多少年吶,他这棵大树倒了,牵连的那些小族小姓,一个都跑不了。」
「督守府要绝根呢。」
闻言,老人笑起来:「哥儿你比我不中用的儿子聪明,你是哪儿人啊?」
肖兰时随口编:「临扬户县人。」
老人点头:「喔喔,好地方。你——」
突然。
「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吧——!!!」
肖兰时闻声望去,队伍里一个披头散髮的妇人,刚挣脱了脖子上的麻绳,便被看守一把抓住。
啪。
响亮的一巴掌猛地落下来。
「臭娘们你他妈少给老子撒泼!还看什么看?给我那链子把她锁上!」
老人感嘆般摇了摇头:「冯家大姑娘命苦啊。」
被打倒在地上的妇人立刻又被两个壮汉提起来,脖子上扣了一条拳头大的锁链。
她一仰脸,忽然,肖兰时袖口下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
水仙。
前几日她还刚坐上孟家的花轿。
肖兰时转头问:「他们要把人送去哪?」
老人好笑:「送去哪?还能送去哪。卖了为奴为婢唄。」
未几,怒骂声停了,一行人又被推搡着上路。
泥泞路上撒了一串啼啼泣泣。
肖兰时谢过老人,便踏着步子跟了上去。
-
看守进了一家茶铺歇息,女人们都被停在外面,只留下一个看押。
水仙脖子上落了重重的锁,被侮辱性地拴在茶铺外面的柱子上,头顶是刺目的太阳,身边来来往往入耳的全是嬉笑羞辱。
肖兰时摘了斗笠,易容走上去。
啪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