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起初很柔,但过了喉舌方知辣得入骨,回过神来想再品一品,一不小心就上了瘾。
中原人也像他们的酒一样么?
和天狼从小灌输他的那些思想不同。
时至今日,早知是自己在骗局中度过了童年,但已经无处找人讨个说法。
总改不了童年那点温情也是骗局的事实。
况且他也不是吃了亏四处张扬的性子。
丢不丢人。
穆九倾还等着他回答,
呼延信顿了顿,
“阿爹说了,开春了斩首,剁成肉酱,喂狗。”
“你会不会舍不得?”
“也没什么好舍不得的,他对我的好本就有目的,我舍不得他做过的事便能一笔勾销吗?”
“所以咯,我舍不得也没什么用,养父母若是不和我为敌也就罢了,但若是他们有意和我为难,难道还伸长脖子给人砍吗?”
穆九倾嗤笑了一声,但更像是自嘲。
“我纵然功夫废了,脾气一时半会儿还改不了。”
呼延信心中点了点头。
如是便好,他一个北蛮野人到了京城都能闻到那波谲云诡的阴谋味道,眼下不是她重情义的时候。
不怕她绝情,就怕她不够绝情。
但还是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问你话老实回答便是了,何必要挑我的伤疤?死丫头。”
“你盯着我不痛快的点戳,我干嘛给你舒坦?”
穆九倾嘴硬,两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谁也不让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