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一夜没睡好。
突如其来的即将要为人父的消息给他带去的极度兴奋;又担心自己睡相差,腿会压到小乔的肚子。
所以中间醒了好几次。
每回醒过来,一睁开眼睛,看着小乔蜷着娇小身子贴着自己而眠,魏劭的视线,就舍不得从她那张恬静的依旧如同少女般的睡脸上挪开。
在他过去的仿似突然被强行割裂童年记忆的漫长的十几年岁月里,杀戮、战事、仇恨,占去了他几乎全部的心力。
那段曾给他痛苦少年时光带去了过温暖的朦胧依恋,也很快如电光朝露,消散无影无影。
留给那个少年的,只是从此对于女人的一个淡淡阴影。
所以此后,他便下意识地不喜女人再靠近自己。
他享受杀戮,战争,报复。享受热血喷溅过冰冷刀刃给他带去的最直接的感官高,潮。
他也以为,这一辈子,只有祖母才是唯一一个能叫他从心底里愿意去靠近的女人。
但是如今却不一样了。
他得到了她。
魏劭心里的一腔柔情,简直不知该如何去向她表达才好。
这一刻,倘若要他下跪在她高傲扬起的下巴面前,她才肯不吝地去爱他,魏劭觉得自己大概也能做得出来了。
反正都被她扇过好几次巴掌了。
也不在乎别的了。
怕惊醒了她,他不敢抱她太紧,只稍稍地收了收臂膀,让她柔软的身子和自己贴靠的更契合一些,再将自己下巴抵在她的额上,心情感到无比愉悦。
要是蛮蛮这次能给他先生个儿子,他会很高兴。
他要亲自教他骑马射箭,行军打仗。
而且,魏家男丁单薄,他需要儿子继承香烟。去宗庙拜祭祖先和父兄,有儿子同行,他心里的底气也会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