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心里真是奇怪的紧,怎的今儿一个两个的都这样,到底今天是什么日子,怎的聚在一起的三个人全都……
她过去一把拉住凤飞飞的手腕,不一时笑了起来:“你只说别人,你自己的医术那般高,怎的没瞧出自己的身子怎的了?都怀了胎竟不知道,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十步笑一丈的主。”
凤飞飞凝眉细思,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竟是我疏忽了。”
说着话,她苦笑一下:“你也知道我们那府里,每日都不让人消停,我哪里有时间……我们王妃倒也罢了,那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主,可那个何侧妃忒过精明了,我一个没有受过这种教养的人,哪里是她的对手,前儿三王爷回来,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挑拨的,只在我这里发了一通的脾气。”
说着话,凤飞飞低头捂脸哭了起来:“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该跟他来长安,一个人逍遥自在该有多好,如今这样子,我连后悔都是不成的。”
月婵也不说话,看看清宁,两人苦笑一下。
三王爷心有大志,哪里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改变,他再喜欢凤飞飞,也绝对不会舍了李家和何家带来的帮助,凤飞飞在三王府,难免就是那夹心的馅,受到好几方的攻击,她也只有一手医术拿得出去,其余的,不管是家世,还是对于后宅的了解都是不成的,自然难免的日子难过很多。
月婵叹了口气:“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难得你如今怀了胎,好好的养着吧,不说别的,只看在孩子的份上都忍了罢,以后好好教养孩子,孩子出息了,比什么都强。”
清宁强笑:“好好的,倒招你哭了,都是我们的不是了,好了,今儿这样大喜的日子,可不许再流泪了,呆会儿啊,让月婵派人过去和三王爷说一声,保准三王爷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来瞧你,这你信不信。”
这话凤飞飞全是信的,三王爷不管怎么说,心里是有她的,若不然,若不然……她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三王爷清冷,又是个绝情的,可是,凤飞飞早就陷了心进去,是怎么的都离不开的。
月婵也安慰凤飞飞:“是啊,三哥也不过是太忙了而已,如今父皇越发的倚重他,他公务缠身,哪里有时间管后宅的事情,这后宅啊,本就是女人该留意的,说句不好听的,你也该当心着些了。”
这话凤飞飞也明白,月婵是在提醒她,如今有了孩子,要当心后宅那些女人陷害她,她现在也明白了些东西,这富贵人家的后宅里,那些个孩子若没有个强势的母亲,恐怕会沦为后宅的牺牲品,没有长大就会消失不见。
凡人为母则强,凤飞飞也是如此,她点头:“我晓得了,以后我必会当心的,就是为了孩子,也要变一下了。”
见凤飞飞明白过来,月婵倒也放心。
她倒不是为了别人,全为了三王爷而已,三王爷的好坏,可是关系着她一家性命呢。
只有三王爷做了皇帝,这九王府,孟家才能安然保存下来,若是换了别的人,怕是他们这些人都得没命,为了以后着想,三王爷是万不可受一点影响的,因此,月婵才会对凤飞飞推心置腹。
三个人说话间,听得外边一阵喧哗,又听黄莺道:“王妃,国公府来人要接世子夫人回去。”
月婵赶紧让把人带进来,就见门帘一挑,两个打扮的极利落的婆子进门,两人过来给月婵三个行了礼,月婵又让人搬了凳子过来,那两个婆子恭敬的坐下,并不敢坐实,屁股只坐了一半。
两人一笑:“才在府里时,老太太和太太还在说呢,这九王府真真的风水宝地,不然怎的我们少夫人就在您府里查出有了身孕呢,王妃是没瞧见,老太太和太太那个欢喜啊,连声让把少夫人赶紧接回来。”
月婵听了一笑,扭头打趣清宁:“瞧瞧,这还没怎么着呢,便紧张成了这个样子,怕以后你啊就成了那水晶做的,谁都碰不得了。”
只讲的清宁红了脸,啐道:“你也别说那不正经的,老实呆着就是了,我要先回去了,等我回了府,倒是要替你整个水晶做的人儿,让你每日里瞧着,也别再念别人了。”
馋嘴
一骑飞马快速停下,九王府正门大开,早有门房小厮上前乐呵呵的把马牵住,又有一个小厮半跪下去:“王爷,小的们给王爷道喜了。”
高子轩怕也已经知道了这件喜事,脸上也带了笑模样,心情极好的从荷包里摸出几块碎银子扔了过去:“行了,把马牵到马棚里,这些银子赏你们了。”
几个小厮高兴的接过银子,瞧着虽然是碎银子,可这块头却是不小的,哪一块没有三两也有二两有余的,想来,王爷今儿确实是高兴的,赏钱也是大方之极。
这些小厮一个月的月银都没有一两银子,如今每个得了二两多银子,相当于三个月的所得,哪里会不兴奋,一个个争抢着把马牵走,门房赶紧跟前跟后的引着高子轩进门,又让人赶紧告诉王妃一声。
高子轩迈着大步进了后宅,路上遇到好些的丫头都在朝他行礼,高子轩一时心情好,不停的打赏,等到快进月婵屋子时,身上带的东西都已经快赏完了。
除了金银等物,还有平常赏玩的一块玉石也赏了出去,另外就是丫头们做的一个扇袋,并几个香囊,自然,除了月婵替他做的东西,另就是天辰帝赐下的玉佩,也就是身上那套衣裳还齐整些。
“王爷回来了!”
一个小丫头在外边喊了一句,绿衣打起帘子迎高子轩进屋。
看到高子轩时,绿衣都有些呆怔,半晌才道:“爷这是从哪回来,敢情这是碰到强盗了,怎的早起带的那些东西全没了?”
“谁碰上强盗了?”听月婵在里间淡淡的问话,绿衣低头一笑:“王妃还是自个儿瞧吧,王爷这出去了一趟,回来可好,不说那些零碎的金银,就是身上的香囊佩饰也全没了。”
说话间,月婵扶着环儿的手出来,一瞧,也有些可乐,这会儿高子轩身上,也就他那一身的描了金边的黑衣还齐整的挂在身上,便是头发也有些零乱,腰带上的金镶玉的带扣都去了好几个,替他备的荷包更是没了,香囊也瞧不到在哪里,扇套也不知道被哪个要了去的。
“王爷……”月婵掩口笑了笑:“这还真是碰上了劫道的,敢情咱们爷是不战而降了……”
几个丫头全都低笑起来,高子轩有些尴尬,咳了两声,沉声道:“行了,都下去吧,环儿,你和帐房说说,这个月的月银都加倍。”
几个丫头听了这话,也顾不上笑,都赶紧退了出去。
月婵紧走几步拉了高子轩过来瞧,嗔道:“这些下人也太大胆了,主子的东西都敢明抢了去。”
高子轩立马扶住了她,满脸的紧张:“你也小心些,走路慢着些,你当你还是一个人啊,就这么不知道轻重,我瞧着都眼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