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行说一行哭,梆梆的嗑着头,看的月婷心里更是难过。
她挣扎着下了床,一把扶起菊香来:“菊香起来。”
又抬头看向傅太太:“太太,别的不说,我也是孟家的嫡小姐,当初,也是八抬大轿被抬着进门的,可不是那些外来的玩意能经比的,太太话里话外的说我们孟家的不是,到底是什么意思,太太可别忘了,我家的姐姐可都是王妃,若真是孟家家教有问题,皇上怎么亲自指婚,把我家一位姐姐嫁予王爷和太子,那二位可都是皇上嫡子,身份自然尊贵,吃穿用度也不是寻常人家能比的,可我家姐姐嫁过去,却从来没有传过不会服侍丈夫,或者失德的话,太太还请慎言,我一人没有关系,牵连到两个姐姐,这事情可就大了。”
她在提醒傅太太,她并不是那等想拿捏就拿捏的,不是那些通房,娘家没有背景,被卖身进入傅家的,她是孟家嫡小姐,上有父兄,下有姐姐,这都是她的依仗,便是两个姐夫也都是皇子王爷,若是贬她,如同在贬那二位王妃,是在说皇家不会挑媳妇。
傅太太没有想到孟月婷一时间变的这么难产,被她抢的说不出话来,竟有些灰头土脸。
她别的法子没有,却有用傅文彬打击月婷:“不管如何,我只告诉你一声,你如今身子这般样子,以后还是别再争宠吃醋,我会让彬儿去那些妾室房时,也好早日生个一男半女。”
说话间,她转身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冷笑:“忘了告诉你一声,民间有些粗话,可是极有理的,养个鸡能下蛋,养个猪能暖圈,可我们傅家养了你这么个废物点心,你告诉我,养你能干什么?”
傅太太一挥衣袖,走的干净利落,丝毫不去理会月婷惨白的脸。
月婷刚才也不过气狠了,强撑着和傅太太理论的,如今傅太太走了,她哪里撑得住,一下子软倒在床上,趴在被子上抱着枕头呜呜哭个不停:“我的孩儿,我怎么这般命苦,碰到了这样的婆婆,别人家的婆婆是如何慈祥,可我家的婆婆怎的如此刁钻。”
想想之前去姜家时,清宁姐姐的婆母,那身份高贵,可比傅太太强上许多,便是那样,对清宁却是极好的,就是清宁一直没有身孕,姜太太着急,可也没有逼迫过清宁,还一直宽慰清宁,只说清宁年纪小,就是怀了胎也不好养活,不如再等几年。
想来,若是自己的事情换到清宁头上,姜太太肯定争着安慰清宁,找各种补口给清宁调养身子,绝不会这般为难。
就是二姐,太子那样的脾气,那样的性情,二姐的龙凤胎死了一个,也没见太子如何苛责二姐。
怎的偏到了她的头上,偏就被如此责难。
她一时哭一时想,本就刚生了孩子,身体正弱的时候,争痛攻心,一时没防备,竟是晕死过去。
月婵和高子轩高高兴兴逛了一天的街,她自小到大,还从来没有这么放松快乐的时候,整个人也显的活泼了许多,拉着高子轩买了好多精巧的小东西,那糖人泥偶或者根雕竹艺,买的都能装半个马车了。
就是这样,月婵也不觉得如何的累,和高子轩在酒楼吃过午饭,又接着转到了西市,专门到余家的铺子里瞧了,又到她自己的胭脂铺子里看了看,看到买卖兴隆,就更加高兴起来。
余家铺子的掌柜认识高子轩,看高子轩携月婵过来,想着这便是九王妃,他知道月婵和余元娘关系不错,就上前笑着打了招呼,只说从国外运了许多精巧的东西,让月婵来挑。
月婵挑了几颗大号的钻石,想着回去镶首饰用,又挑了瞧起来很有外域风情的画本和香水,挑完了,高子轩让人付钱的时候,那掌柜说什么都不要,只说是余元娘发了话的,只要是月婵的东西,都不要钱。
知道余元娘是真心实意的,月婵也不推辞,反正她和余元娘牵扯颇多,推来推去的也显的小家子气,不若大方一些,以后再有什么好东西,和余元娘礼上往来就成了。
买了东西回去,一进屋,月婵才觉得腿酸脚软的,知道是累极了,泡了澡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就是睡着了。
等第二日醒过来,月婵省起要去瞧月婷的事情,就把黄莺叫过来,听了听她准备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