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扶过她的手臂,轻声道:“我自有办法。”
陆九莹理解兄妹二人相见的激奋心情,适时避让出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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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言显然知晓萧明月受伤一事,他跽坐于案,隔着灯火问她:“医工可有来瞧过?”
萧明月点点头,原本心底的委屈可以忽略不计,可见着亲人时突的无限放大,但她还是忍了下来,只余那双眼睛略显滢光。
宋言如何不知她的心性,先前还怨她不从,想着见面定要狠狠训斥一顿,可当看到楚楚可怜的小人儿时,他是半个坏字都说不出口来。
萧明月也以为此番自己受了罚,定要被宋言拿捏,或许他冒着风险上门便是要想法子带她走。她刚这般想着,宋言却说:“贵女们还剩最后一次考校,在此之间,你行事莫要冲动,当护自己和翁主为上。”
萧明月感到欣喜,她主动说道:“我定会好好保护自己,待阿姊成为七皇子妃,我就同阿兄走。”
宋言不忍驳她话语,只说:“愿九翁主一切如意。阿渺,旁人我是管不了的,唯你我得护。”
“我没事。”萧明月垂下手臂,神色黯淡,透过微黄灯火能瞧得出她显露的失落,她说,“就是阿兄送我的那根小赤鞭,断了……”
“如何断的?”
萧明月嗔道:“是霍起,他言而无信,打了我还挑断我的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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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霍起,宋言微微一叹。
他虽然与霍起不熟,但霍家的门风如雷贯耳,先有霍慎大将军为宋氏请命,后有霍起无双门前救危于刀下,无论哪种,都是终身难以回报之恩。
宋言说道:“先前一直未能告诉你,去年家中遭陷阑出财物于边关之罪,乃是霍大将军为我向圣上求得一见,终才换来你与叔父的平安。我曾在河西战场救过霍大将军,当时只为同袍之义,从未想过挟恩图报,霍家以德报德,堪为大将之风。”
萧明月听到此处,顿时哑然。
“你为侍婢,本不该随身携带械物,若有人论你藏有奸佞之心,便是杀头的死罪。小霍将军是在救你,倘若你当时没有出言相激,他是不会失信的。”
“我……”
萧明月如何敢说她与霍起在晔池旁的羁绊,宋言亦知她的脾气,便是说了也当狡辩。原以为阿兄会同自己一道骂霍起,岂料两家还有这般渊源。
她别过脸去:“横竖是我错了,也受了他三鞭,阿兄可称意了。”
宋言瞧她陡然发脾气,微微拧眉:“休要胡说,转过脸来。”
萧明月喉间动了动,终是转过脸来。
宋言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心里满是怜爱,他柔声说道:“我若不关心你,为何深夜在此?从我进门到现在,没有嗔怪你一句,阿兄同你讲道理是希望你能以此为戒,莫要让自己再受伤。倘若你想阿兄的坏处,我会很难过。”
“我并没有想你的坏处……”
“那你听我的话吗?”
萧明月只得乖乖点头。
宋言从腰间衣带中拿出一个琉璃药瓶,递给萧明月:“这里头的药丸是军中最好的外伤药,你每日服用,很快便能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