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见萧明月不说话,掩袖饰笑,她说:“眼下之景倒与你家翁主窃玉如出一辙,可我不是若世夫人,她想为难你家主子,我却没那心思。小女婢,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说那朵莲花是御史府的女婢摘的,今日便可相安无事。”
未等萧明月开口,公孙翎的女婢便大呼:“不是我!不是我!萧明月,你已经害死了杳杳,别再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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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月只字未言便被人以道德裹挟,驾于烈火之上。杳杳确实是她心中所伤,可此时要她以命换命,确实也强人所难。
萧明月定了定心,问林夫人:“夫人可是要我做恶人?”
林夫人饶有趣味地反问:“你想做什么样的人呢?”
“以前我家翁主说,善者好之,不善者恶之,不知自己所求没有关系,但做这样的人总该没错。”萧明月顿顿说道,“夫人叫我指认旁人摘花,我并没有瞧见,可是我也没有去触碰那朵水莲,若真要寻出罪魁祸首,想来最先问责的必然是我与公孙家的女婢。”
“只要你不隐瞒亦不推责,我便可以保全你。”
公孙翎的女婢一旁喊道:“夫人,她推责!”
林夫人看向萧明月,等着她要如何答复。萧明月此刻不忍去看公孙翎的女婢,埂在咽喉的话语也道不出来。她确实想不出好的办法。
林夫人轻笑:“我明白了。”说罢抬起手臂,青葱嫩指微微弯曲,旁侧得令的黛蓝转身便朝伏地的女婢走去,拽住对方的手腕抬臂一挥,便用刀刃削去了她的指头。
那女婢嘶声痛喊,蜷缩成一团。
萧明月眼看着人即将被虐杀,可她却无法相助。适才林夫人所问逼得她要自保,原以为对方惩处治罪只是因为严律,可现在他们眼中享受杀戮的快意逐渐显露。
“夫人手下留情!”
萧明月言有急色,当即屈膝跪于林夫人跟前。
“既已选择自保,便莫要再管他人。”
“夫人,那莲花与浮萍相缠,水流之下断了茎脉亦不是没有可能,如此真相不明便要将人定罪是否不合规矩?”
林夫人抬颚扬眉,一脸凉薄,她道:“你教我规矩?”
“奴婢不敢,只是……”
“那我便教教你,何为规矩。”
林夫人扬袖不与萧明月说道,那边的黛蓝突然按住女婢的脖子,萧明月心头一紧,恰听河塘畔传出沙沙之响。
***
黛蓝手中之刃没有落下。
河畔有人踏步而出,竟是尚林令与霍起。
尚林令一见林夫人连忙上前问安,倒是霍起脚步缓慢,神情恣意,并不着急拜见。
尚林令心中纳闷,适才分明是霍起见状而出,眼下倒不说话了。于是尚林令先道:“今日有贵女入林考校骑射,岂料惊了一只大雀鸟,我与七皇子一路寻来,看着它进了温室。”
林夫人笑问:“抓住了吗?”
“抓住了,只是……”
霍起突然接过话来:“只是那大雀鸟逃跑时夹带着一颗卵,雀卵如瓮,乃稀世之珍,鸟寻得,卵却丢了。”说罢巡视四周,勾了勾唇,“不知夫人教规矩时,有没有看见?”
“七皇子,”林夫人面对霍起刻意挑问,神色没有不耐,反倒显出几分兴致,她说道,“你来的真巧,我正想讨教你的驭下之术,何以让自己的奴婢这般心如坚石。”
霍起闻言挑眉:“我的奴婢?”
林夫人示意萧明月,略有不解:“她曾为你寻过风鸢,难道不是你的奴婢?”
霍起起初刻意不去看萧明月,怎奈尽不如人意。寻个雀卵也要碰见晦气,他心头隐藏的怒火欲有翻腾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