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袖子微微摆动的细节能发现他好像在拨弄什么掌心的小玩意。
靠近时鹤见稚久听见袈裟青年说,语气里含着种无可奈何的纵容:“那小子喜欢那个地方,以前悟过生日的时候经常选晴空树作为庆祝地点,真的是去了好几次都不会腻。”
“也不知道哪点吸引他,总之去看看也算是一种怀念吧。”
那句话里包含了太多怅然若失,让玩手机的女生注意力从手机上分开,女生的声音纤细,疑惑地问:“夏油大人说的是谁?”
这个问题让袈裟青年似乎停顿了半秒,整个人从撑着下颚的慵懒姿势坐起,连呼吸的起伏都滞缓,鹤见稚久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却莫名感受到了一种悲伤。
他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挚友。”
源自灵魂的悔恨,从未知绵延至此。
女生小小地‘啊’一声:“夏油大人……他是和你分开了吗?”
“没有。”袈裟青年轻轻摇头,他只回答了这一句否认,然后好久好久没再吐出任何词语,玩着手机的女生小心地坐起,和旁边抱着娃娃的女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安慰。
“菜菜子。”抱着娃娃的女生小声说道,“要道歉。”
“……没关系。”袈裟青年释然般地再次摇头,他说,声音的尾调都泛着苦涩,更不能想象出他此时的表情会是何等悲伤:“那件事……是我们杀了他。”
亲手杀死他,嘴上说着认可却以碾压般的势态否认他的努力。
亲眼看着他放弃肉身,在极度的苦难中堕落成咒灵。
然后,连最后的绝望都是他们赐予。
后面这些话袈裟青年没有说出口,全数都是泯然在心里的悲哀,那两位女生也没敢再问,静悄悄地,只有周围咖啡厅里其他客人的喧嚣声。
在他们不远处的鹤见稚久看了看手上的餐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
总感觉这个氛围不太适合去打扰。
也许是女生们也急需为青年转移注意力,她们眼尖的发现了踟蹰在不远处的服务生少年,看见他手上的东西之后连忙说道:“夏油大人,我们点的餐到了。”
另一个女生也怯怯地附和,和同伴一起转移注意力。
那个青年似乎是低笑了一声,没有追究。
这才让气氛缓和了不少。
眼看其中一个女生对自己示意,鹤见稚久非常上道的端着餐盘过去,一边欢快地说着:“您点的意大利面和天妇罗已经准备好了~”
台词语言之流畅好似真的很适合做这行似的。
弯腰放餐盘的时候鹤见稚久才看见了袈裟青年优秀的侧脸弧线。
青年留着黑色长发,圆圆的丸子头束在脑后,从鹤见稚久的角度第一眼看见的倒不是俊秀的长相,而是额前垂下的那缕刘海。
有点想伸手拨动的冲动。
鹤见稚久眨眨眼,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熟悉的氛围感了,但这些神秘的错觉对现在的他来说没有意义。
鹤见稚久抬起笑容,学着安室透的模板,礼貌、客气地放下餐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