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向死而生,生生不息。
他会成功的。
无色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恨得几乎要把牙根咬碎:“真不知道吠舞罗的人看见你这幅样子会是什么表情,想想他们喜爱的朋友暗地里却是计划着恶毒的谋算……哈哈,你说,他们会不会觉得当初把你从地狱里救出来是一件错事?”
他看向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冷冽起来的少年,肆意妄为地揭露对方愈合了多年的痂:“毕竟你的非权外者效果可不是什么实验后遗症造成的。”
王权者面对弱者的蔑视在这一刻达到了最高峰。
但话音刚落,刺鼻硝烟味就从无色躯体的脸颊边擦过,高速划过的子弹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重重的血痕。
焦断的发丝纷纷扬扬落下。
“闭嘴。”
鹤见稚久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还散着硝烟的烟雾。
可无色不会闭嘴,因为他认为鹤见稚久要杀了他,正如那天他不顾暴露的风险跑去要杀了鹤见稚久一样。
他们或许不是最了解对方的,但一定是最想杀了对方的一对王与臣。
“还说我的计划?那是你的顺其自然吧鹤见稚久;”无色之王却猖狂的笑起来,嘴脸变得极为尖锐,就像濒死之人的最后复仇,一定要扒开对方最不想提及的伤疤才能解恨:
“你憎恨王权者,更憎恨让你跌入地狱的德累斯顿石板。鹤见稚久,你究竟是因为想改变和你一样的弱者的命运,还是你已经变成了被给予世间一切恶意之后堕落成了只剩下仇恨的蝼蚁?”
“出生在满是淤泥看不见光谷底的你,想必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候都会因为愧对吠舞罗的人而惊醒吧?”
“鹤见稚久啊鹤见稚久,你最后,会不会为了你的理念而杀死他们呢?”
会吗?
会杀死给予自己生命中第一簇温暖的红色,会杀死在迷惘中接纳自己与众不同的执着的绿色,会杀死那些许许多多喜爱过他的人吗?
无色之王扯出满怀恶意的笑容。
“会啊。”
在无色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之下,鹤见稚久绽开笑容,他在问:“为什么不呢?”
“相反,畏缩不前和期待可怜才是更可悲的吧?就像你,龟缩在别人的身体里,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仅仅能证明你的就只是一段不可能的理想——夺取七位王权者的力量然后成为最强的王权者,多么令人发笑的愿望。”
“而现在连这个愿望都不能完成的你还剩下什么呢?自我吗?还是身为王权者的骄傲?”
鹤见稚久嘻嘻一笑,他高指天空,扬声道:“都不存在了吧,就像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都要粉碎啦!”
无色之王的目光不自觉随着鹤见稚久的指向抬头看向天空,应该是光鲜亮丽的王权之剑此时以一种格外荒诞的形象悬浮高空。
荒诞到无色都不敢承认那是他的王剑,可这就是鹤见稚久自接近他以来所想要的结果:
此时象征第七王权者无色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比向来不稳定的赤之王权者还要破损,剑身寸寸俱断,破碎的棱角从上剥离,又似砂砾一般粉碎然后坠落,可它表现的威慑力又是极强的,几乎能赶得上现在最危险的赤之王权者周防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