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莞尔笑道:“这倒是一种很有趣的说法。”
“这很好理解啊。”
鹤见稚久见他们奇怪的态度,不解的眨眨眼睛,手里的动作倒是没有停下来:“犯罪即是对秩序的挑战,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成为罪人。那么如果这样的秩序产生改变呢,将判刑的‘法律’调整到更低的下限,这个时候又应该拿什么来判断是否犯下罪行?”
“我认为,错的不是强者,不是弱者,也不是人类或者怀有特殊能力的人。”
“是制约,秩序,又或者人类赋予自己,又凌驾于人类之上的那些社会运行的基础框架。”
费奥多尔眸色微微一动。
少年已经熟练的校准好狙击枪的细节,这回他将子弹装进弹匣,完整的装载好了整个狙击枪。
再抬枪,瞄准窗外。
枝头的鸟雀一无所知地扑扇翅膀,脑袋灵动的四处探望,丝毫没发现死神即将降临。
“这些本身就是会制约犯罪,又带来犯罪的存在。”
“无论是悲剧灾难战争又或者其他什么也好,这些都是最为致命的根源。”
“所以,我想试试。”
鹤见稚久拉动枪栓,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呯!’
撞针一瞬间猛击枪膛内的子弹底部,子弹的金属外壳与枪管壁内的螺旋纹理剧烈摩擦,在高速旋转中飞射出管口。
玻璃碎裂。
枝头上的鸟雀身躯僵直,大口径子弹的爆裂直接从正中击穿,只留下一个空洞,然后直直地栽向地面,生息断绝。
室内,后坐力带动少年浅色的发丝,微微扬起,又倏忽落下。
“我想试试,在废土之上以扭转世界根基的力量重新塑造出来的世界,是否会带来更好的人类。”
吸引他,使他痛苦乃至绝望的,不是征服、进驻、占有,而是永远发问、寻觅、追逐。——《人类群星闪耀时》
理想者的本我(53)
虽说与在场三位记忆里的某些时刻十分相似,但是这次与亲友决裂的鹤见稚久罕见的、居然没有向其中任何一个请求支援,把外置大脑放在一边,自己扛着枪出门去了。
安静的别墅里只剩下了两人一咒灵。
真人左看看费奥多尔,右看看比水流,想了想,欢快地决定跟上鹤见稚久,离这两个脑子比非人类还非人类的家伙远一点。
并不想和竞争对手处于同一个屋檐下谢谢。
别墅里又少了一份热闹。
不过三人之间彼此也不怎么在乎,少一个反而还是好事。
比水流划开屏幕,将地域的监控投影投放到墙面上,对电子器械有着超乎常人控制力的青年迅速地、在极短时间里从城市各地的监控里找到了年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