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正优哉游哉地背着伪装用的琴盒,一个人走在路上。
安静的马路上行人很少,刚刚经历过灾难的区域遍地狼藉,从监控看,街边的建筑都受到了大大小小的损坏,有种经历了大地震之后的苍凉。
这时候鹤见稚久就很显眼了。
他像是看不着周遭的苦难一样,坚定的迈着欢快的步子走向他要去的地方。踩过血迹,踏过碎石,脸上的表情是欢欣雀跃的,好像今天是阳光明媚的周末,而他正要去游乐园。
“你就让他一个人去?”
看着这一幕,比水流忽然问道。
他扭头看向抵达这里之后就一直很安静的魔人,费奥多尔笑吟吟地坐在沙发里,仰头看向投影,温顺的黑色直发垂在耳边,侧着看去,比起比水流知道的那个罪犯,此时的费奥多尔安静得诡异。
费奥多尔将问题还了回去:“你不是也没拦着吗?”
比水流转头继续调动监控。
绿色的弧光闪烁在他手指之间,操纵着王权者的能力入侵网络,大量数据构成新的窗口,那些窗口中同样也是监控,只是在各个不同的视角。
不过随着鹤见稚久的去往的地方越来越偏,能调用的监控也逐渐变得少了起来。
“我当然不会阻拦他。”比水流说。
“我一开始也在期待他是否会需要我,就像曾经那样。”比水流墨绿色的发丝垂下,透过纷落的刘海,他看着监控画面里的鹤见稚久,忽地绽出绚烂的笑容,眼中的绿色犹如北极长夜,极光浮空,流转过万千星光。
他说:“不过后来我发现,鹤见稚久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这是他的战争,在他的主场里,你和我、以及那个咒灵——实际上都可有可无。”
“是啊,正因为如此。”
费奥多尔双眸微敛,应下了这句话:“正因为有这一点在,琴酒、稚久亲近的那个杀手才没有试图干涉他,而是任由他去做他要做的事情。”
“是这样。”
“所以我更不会拦着他。”比水流说,他的声音很轻,“他要做什么只管去做好了,有时候听从别人的指挥也是一种有趣的体验不是吗?费奥多尔?”
他意有所指地将话题引向了费奥多尔之前的那些计谋,面对比水流的意有所指,费奥多尔低唔一声,倒也没否认。
他晃晃脑袋,说着:“可能只是我比较有野心吧,我不太喜欢和别人分享。”
“不过……”
费奥多尔转动眼珠,笑着侧头,淡淡地扫过一眼比水流,同样轻声说道:“有时候不争也是一种争呢。”
…
鹤见稚久开始他的狩猎。
狩猎。
一般指的是猎人杀死猎物的重要过程。
如果是在丛林里,猎人们大多会隐匿自己的身形,避免惊动猎物,然后小心地搭弓引箭,瞄准猎物的致命处,一击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