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只是在于现在知道鹤见稚久事迹的人有多少还不清楚,他甚至是被森鸥外亲自打电话叫来的。
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说,对付鹤见稚久最有效的方法还是这位——
港口afia的重力使,中原中也。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出了点问题。
太宰治沉吟,看向鹤见稚久的眼神微微变动。
“中也。”
太宰治低声喊道,他一眼敲定:“他没有记忆。”
可能这样说对横滨的人们来说有些荒谬,但站在他们面前的,确确实实是一个纯白的鹤见稚久。
冷笑话一点可以用少年的发色来称呼为灰色。
听见太宰治的话,中原中也眸色沉了沉,压下帽檐,什么也没说。
因为他们此行的目标并不是来交朋友。
那位此时正在旁敲侧击三刻中其他两位对此究竟知不知情的首领对中原中也下达的指示很简单。
——“最好在鹤见稚久暴动之前杀了他。”
横滨承受不起同样甚至更恐怖的天灾,这样的命令对这座城市来说是最优解。
可是中原中也在对上那双一片清澈的银灰色时却发现指尖微微发颤,心脏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攥住,跳动声一下比一下重,浑身的血液逆流,如坠寒渊。
他垂头看着自己的手,恍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握掌成拳,松开时掌心上有几道指甲嵌入时留下的凹陷。
刺痛感后知后觉涌上心头。
中原中也还记得在骸砦下,他用耍赖般的力量杀死了拼上一切在最终关卡等候他的鹤见稚久。
荒霸吐的暗红色集结满身,贯穿心胸,带出满地血腥。那是他还是杀死恶龙的勇者,蹒跚上前,揪着幼驯染的衣领要逼问出最后的疯狂。
因此他忘记了自己对于鹤见稚久的重要性。
忘记了落日沉溺的海会填上什么样鲜艳明亮的对比色,忘记了在茫茫人群中,少年到底是怎么样一眼就从中找到他,笑容开怀地喊他的名字。
从而说出了那句话。
‘——我拒绝。’
中原中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鹤见稚久最后的请求。
拒绝了白日梦想家残留在世间的最后一丝善意,任由灰色坠落,破碎出满地色彩斑斓,落得一个双输的结局。
中原中也对着掌心的凹陷失神,他沉默地从口袋里拿出来之前脱掉的手套,黑色的手套一点点覆盖遮掩住或许是心口残留的印记,直到完全消失。
疼吗?
中原中也想,或许是疼的。
战争长久的疼痛已经让鹤见稚久麻木了,中原中也能够想象得到能让鹤见稚久露出那样迷茫不解表情时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