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抬眸,眼神的银灰色一贯冷清而决绝,他对面前负责和他交接的青年颔首。
“初次见面,波本。”
这句话一出,安室透心下当即就明白,对方是组织成员这件事是跑不掉了。
但冷肃的表情也就维持了几秒钟,最终还是破功了。
“琴酒大、咳,琴酒和你说过了吧,从今天开始,直到我获得代号之前,我都会由你负责带队。不过我们的任务不同,所以组织如果发布命令下来的话我们的行动是分开的……。果然琴酒大哥还是在把我踢开吧!”
前面本来说得好好的,但越说怨念之意就越强烈,到最后干脆抱怨起来,一通抱怨之下还要夹带私货的夸夸自己。
“明明我一点都不麻烦!我可听话了!上能辅助下能打杂,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我这么好的帮手好吗!”
安室透嘴角抽了抽,突然有种诡异的错觉,他问:“那你是因为什么被琴酒送到我这里来的?”
“啊,这个嘛。”
被问及此事,少年仿佛被戳破了什么一样目光飘忽了一下,小声回答了一句,但是安室透没听清。
“什么?”
安室透追问道。
至此,少年自抱自泣地大声回答道:“大哥嫌我太吵了!而且贝尔摩德也不要我!也是嫌我太吵了!”
不知道为什么,安室透居然觉得这个理由很合理。
“你是不是在想同样的事情?——可恶啊我真的能帮上忙的!要是嫌我吵我可以少说两句话但是不要像大哥一样不理我啊!我会哭的,我真的会哭的!”少年垂泪,像只村口一霸那种大白鹅单杀邻居小孩一样钳住安室透的袖子。
但大白鹅又怕自己又被人嫌弃了,只好伸长脖子轻轻的扯了扯,试图用展开翅膀展示自己的无害。
安室透:“……”
安室透试图把自己的袖子从少年手里救回来,少年很识趣地松开手,乖巧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黑色组织的成员。
不用怀疑了,琴酒就是被吵得不耐烦了才把人丢给他的。
安室透伸了伸手,在触及少年柔软的灰发时屈指收回半截,但最后还是放在少年的头顶摸了摸,像七年前安抚那个蒙昧无知的孩子一样安抚道:“我既然已经接收了命令,就不会反悔。”
似乎这样的态度太亲近了,安室透又补上一句:“毕竟这是上头的命令。”
没有办法对这个少年狠下心,无论怎么看都会让他想起七年前的时候。
“……我知道了。”
听得后半句,少年含恨闭目。
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振奋起来,一仰头,冲着安室透的脸,银灰瞳里全是认真:“我会努力挽回你的!”
他不顾安室透的怔愣,手舞足蹈从自我介绍开始,决心挽回一下自己在新队友面前的印象,至少不要两个月又被转手下家。
“那么正式认识一下,我叫鹤见稚久!鹤见川的鹤见,幼稚的稚,长久的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