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宁侯府有什么?有几分希望的三皇子没了。二皇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闭门不出,莫说是母家了,就是自己的亲娘也没有再见过面了。贤妃降为了美人,还断了一条腿,彻底失了宠爱,可谓是一分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就这么的,还想要欺负楚家的人,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想的。罗云听父亲这么一分析,心里顿时有些凉凉的。他虽然实诚,但其实也看出来了,今日想要欺负楚二小姐的是自己的妹妹纤纤……而大表哥,一开始的目标显然是荆国公家的肖二。但这话,他岂能现在说给父亲听?那纤纤肯定是要被禁足的了。这边,广平伯仍在滔滔不绝教导着自己的儿子如何看透局势,努力想要让罗云自己醒悟和武宁侯家那些不成器的人断绝来往。那边,广平伯夫人知晓了此事也十分生气,拽着一个茶杯就往地上扔去,“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她千叮嘱万嘱咐,让罗纤纤不要再管这件事了,没想到这丫头却还是私下行动。四万两银子呢,又不是四百两四千两!这让她该如何在兄嫂面前自处?兄长倒也罢了,嫂嫂可不是大侄子的亲娘,这一下子割了那么大一块肉,不闹一番是不可能的了。罗纤纤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母亲,我也没有料到大表哥会主动提出要和楚娇赌钱……”她甚至都没有想到楚娇真的亲自下场和大表哥对赌了。一个女孩子,这么不走寻常路,也难怪她总是摸不准对方的七寸打不准。广平伯夫人气也生了,东西也扔了,看女儿哭得梨花带雨地跪在地上,到底心有不忍。她叹口气,“你起来吧,再和我说说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一点都不要漏过。”等到听完,广平伯夫人倒是松了口气。她顿了顿说道,“虽然今日的代价太大了一些,但好歹你也没有做白功,听起来那位拓跋大元帅好像对楚娇有点印象了。”罗纤纤见母亲脸上的怒色褪去,连忙说道,“对对对!母亲,只要能将楚娇打发地远远的,这点代价并不算多。”虽然四万两银子很多,但又不是广平伯府掏的钱。也顶多舅母要闹一番罢了,但舅母再闹,左右也不会闹到她们广平伯府来。再说了,当时是大表哥自己提出来要赌钱的,她和哥哥根本就拦不住。这也怪不得他们兄妹吧?最后连碧棠居的酒菜钱都是她结的呢!已经够对得起大表哥了。广平伯夫人说道,“我去见一趟你舅舅,顺便在他面前吹吹风。他如今在那些西域人里很有威严,那什么拓跋晖面前,也是说得上话的。”她忽然冷笑起来,“宫里德妃娘娘处,我也会想法子去见一见。我就不信,她就那么冷静,一点也不心疼小七。”罗纤纤伏在母亲膝上,柔声说道,“母亲,女儿就任性这么一次,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她声音越来越低,“以后,母亲说什么,女儿都照做,女儿什么都听您的!”过了两日,肖宇闻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居然真的将三万两银子的银票给楚娇送了过来。因为数目巨大,他亲自送上门。楚娇万分满意地看着一大匣子面额两百两的银票,嗅了嗅,嗯,银子的味道真香!她大大方方地取出十张,“诺,给你!”肖宇闻简直惊呆了,“什么?”楚娇奇怪地看着他,“给你的辛苦费呀,要不要?不要我收回了。”肖宇闻这才醒悟过来,立刻将银票拿了过去紧紧地捂在了怀中,“要要要,当然要,傻子才不要呢!”但他仍然觉得有些不太真实,“但你为什么要给我银子呢?”楚娇笑嘻嘻说道,“你给我办成了这么大的事,一定很不容易吧?给你点辛苦钱怎么了?”她顿了顿,“跟着我混,我有肉吃,你就有汤喝。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肖宇闻连连点头,“知道知道,跟着你混喝汤嘛!我喜欢!”他笑了起来,“其实我要回这银子,也没有那么困难,就是支了口锣,在武宁侯府门前敲了几下……。”名单楚娇怔了怔,顿觉肖宇闻这个小弟收得极妙。他是身份尊贵的荆国公府公子,素来顽劣不堪名声在外,武宁侯又不能真的和他计较。可偏又不能容着他在府门前敲锣打鼓将事情嚷嚷得人尽皆知,可不得赶紧将钱结清了送走这尊瘟神吗?果然,肖宇闻嘿嘿一笑,“我这锣才打了两下,嚷嚷了一嗓子,就被武宁侯请了进去。我借条那么一亮,老头脸黑如墨,却也还是乖乖地将银子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