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马车平稳的到达江府门口,沈无霁也有些昏昏欲睡。
今天酒喝多了,人难免有些情绪上头,他感觉脑袋已经开始针刺般的疼。
沈无霁睁开眼,看一眼倚着自己肩膀陷入浅眠的江敛,扭头神色复杂地掀开帘子。
冬日的下午都冷得透心,冷风拂面,让他火烧似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江敛睡得很浅,沈无霁稍稍动了下,他就醒了。
“进府吧。”
江敛缓缓睁开眼,嗓音恢复了素日的清冷,“你身上湿透了。”
寒冬腊月,裹着棉袄上街都扛不住一阵冷风,更遑论被酒浇透了的衣服。
沈无霁长吐出一口气,翻身下车,然后回身看向江敛。
他正待伸手扶一把,江敛就自己跳了下来,没有半分醉酒不稳的样子。
沈无霁瞪大眼,又郁闷了,“你到底醉没醉?”
江敛云淡风轻道:“我又不是你这种抱着酒坛子灌的酒鬼,醉也醉不了多久。”
沈无霁:……
他抬头盯住江敛平稳进府的背影,有些委屈,嘀咕道:“你就是故意的,大混蛋。”
江敛没听到沈无霁的委屈嘀咕,不过他今天特地从公务中挤出来的时间,不是为了让沈无霁站在府门口发呆吹冷风。
发现沈无霁半天没有动,江敛回头看他。
见他头发上已经凝了霜,江敛眉头猛地皱了起来,再开口时语气带着几分强硬,“进屋,沐浴。”
沈无霁被凶得撇撇嘴,心中不爽快,但脚下很诚实的跟着动了。
一番折腾后,两人的酒都醒得差不多了。
沈无霁裹着毛茸茸的棉袄,倚住自己房门外的柱子,有些生无可恋。
他仔细回想了下今天喝完酒干的那些蠢事儿,想找根面条上吊。
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直到孟平哼哧哼哧地挪过来,隔着老远小心翼翼道:“殿下,世子说一炷香内看不到你的话,就关房门了。”
又威胁我!
沈无霁猛地直起身子,很想冲过去咬江敛一口。
在孟平的注视下,沈无霁哼了声,装作若无其事般拢了拢身上的棉袄,然后快步往旁边院子走过去。
在江府,沈无霁一直有自己专属的院子。
但他不乐意住,有时候连沐浴都挤江敛的那间房,这次他情绪上头,直接就回这间院子沐浴。
现在大家都冷静了下来,沈无霁踌躇了半晌都找不到去寻江敛的勇气,这才呆在自己屋门口。
有那么一瞬间,他非常希望冷风能把他吹成冰柱子,冻一冻神经兮兮的脑袋。
别的不说,光那五千字,沈无霁就想装死。
一步三回头地挪到江敛屋前,沈无霁谨慎地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形象,确认无误,才抬手敲门。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