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没有上一世那些生离死别的场景,忍住了属于少年人的热和时不时蹭过来的爪子,其余都还不错。
白日在江敛的书房忙,晚上在江敛的房间睡觉,沈无霁的日子美得不可言说。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押送钱孙兵和戴有为的军队返京。
沈无霁正在江敛的书房追溯朱亲王手下的势力,就见江敛突然站起身,朝他比了个‘有人到,藏起来’的手势。
他会意,起身收拾好东西,然后在江敛书房随意挑了个不隔音还能看见外面情况的暗间躲了进去。
没过多久,他就见江敛领着长相熟悉气质陌生的沈无憾走进书房。
见沈无憾一脸严肃,沈无霁估摸着这一次得聊不短时间,有点后悔没把贵妃榻搬进来,只得遗憾地往圈椅上面坐去。
沈无憾坐在主位上,开口便是玄州叛军的事情,他来向江敛寻求解决方法。
闻言,江敛平静摇头道:“殿下,我说的那些您并没有听信,如今这般便是自当时遗留下来的症结。”
沈无憾眉头紧皱:“我只是换了个玄州主将,这样也不行吗?”
江敛:“现在玄州主将出了事情,您在朝中的威信便大打折扣,还要面临是否要处置自己人的难题——当日我说不患寡而患不均,如今便全然印证。”
沈无憾颓然道:“钱孙兵是柳国公的亲信,你也没想到他会背叛柳国公,不是吗?”
江敛颔首:“确实想不到,但想到不到的估计也不止这一桩,有第一个钱孙兵,那就还有第二个第三个。”
“那现在该怎么办?”沈无憾眸带希冀地盯着他看,“你有办法吗?”
江敛:“及时止损,这便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沈无憾皱眉:“那、那勾结贼军可是诛九族的罪过。”
清算九族的话,柳国公的族人要被清算一般,连带沈无憾都不一定能洗清罪责。
江敛:“那就赶在钱孙兵开口承认诛九族罪责前先下手为强,柳国公也得先退数月,殿下去向皇上请罪,一切动作都必须快。”
“快?”沈无憾眸光微闪,定定地看着江敛,“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江敛面不改色,“臣知道什么,殿下无须过多担忧,眼下先去以钱孙兵的事情为主才是。”
沈无憾沉默片刻,他本来还要找江敛商议其余的事情,现在江敛一个‘快’字令他惶惶不安,起身直接离开。
带确定沈无憾出府往皇宫去后,江敛才敲一下自己身后的隔板:“热闹看够了?该出来了。”
书房中共有五个隔间,他随意地猜便能猜到沈无霁会呆在视线最好的地方。
沈无霁翻倒隔间的镂空木板,从屏风后跳出来,慢悠悠道:“你让他快去请罪,是猜到了太子马上就要回来了吗?”